舔舔嘴巴,倘若现在能有一包脆脆的薯片,再来一罐肥宅快乐水,窝在舒适的沙发上,看一档不算太无趣的综艺节目,那一定是最幸福的时刻。
可阮伊人没有薯片,也没有肥宅快乐水。她有温暖的被子,哪怕泛着点儿古怪的味道。她待在温暖的室内,不用站在外面吹得满头风雪,便也是幸福。
可幸福比不上无聊,她只想瞪着屋顶数星星。
她仿佛忘记了,身边还有一个人。她放空思绪的表情他虽然看不到,想要感受可不难。
“睡不着?”秦靖轻声问。
他的声音总是很好听,像极了夏季风过竹林时,沁凉清爽的味道,让人觉得他就是该这样温和。
可秦靖在上京圈子里却有个狠厉的名声,阮伊人总觉得自己有什么误会,虽然后来证明,秦靖只是对事不对人。那些人对秦大佬误会大了,他这样好,却总背着一个不好的名声。
他现在这样温柔与她讲话,倒叫阮伊人不好意思。
被子这样窄,翻身都难。倘若有机会,想必他也不愿与她困在一起。她生的不是顶美,远达不到人间尤物。秦大佬审美这样高,若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前提,倒是更容易被占便宜。
阮伊人心中唏嘘,语气也温顺:“嗯,以前没有这样早睡。”
知道秦靖故意找话题,便又问:“你与我讲一讲秦秀才和‘阮伊人’的事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不下山,总要接触其他人。”
阮伊人心中有预感,他们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会太久。
秦秀才可是家中独苗,若他出了事,秦家人岂不是要疯了。此刻大雪封山不好上山找人,等雪停秦家人定要寻来。
秦靖语气温和,好似讲故事一般与她叙述。
将秦秀才短短十七载人生的经历,又道‘阮伊人’的过去。
“这么说来,‘阮伊人’是被人卖给秦家的?”她咂舌:“难怪她要跑。”
秦靖含笑:“她是自卖。”
“咦?”
“她父亲也是读书人,可郁郁不得志,在家中不事生产,后来更是恋上酗酒与赌博。自从亲娘因操劳过度而过世后,她便一个人讨生活。阮父也不管她,却惯会与她讨要银钱。此次她卖身秦家,也因阮父输了一大笔银子付不出来,想必她是想借着机会与阮父做个了断。”
阮伊人拧眉,对这个同名同姓的女子并没有好感:“她既不喜欢秦秀才,也不该将人骗上山来。她身体康健倒能逃下山去,可秦秀才身体不好,不然也不会…”
这女人从根子里就坏掉了。她虽同情‘阮伊人’经历,对她对待秦秀才的做法却不敢苟同。你追寻自由,何必搭上别人性命。
秦靖喉间溢出一声笑,“秦秀才若还在,可就没我什么事。”
阮伊人这话是答也好,不答也不对,尴尬的红着脸。
“我不知秦秀才临死前是否后悔,可如今用这具身子的人是我,不说其他,但替秦秀才尽孝还是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