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佩祯本来觉得自己要效仿那些低贱女子投掷香帕很是不齿,可经不过这么多人撺掇。
万一,她就是说万一……那秦长卿真的对她有意呢?
她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父亲一直没有松口,她又没有母亲,除了靠自己,还能依靠谁?只怕要真的听从父亲的,回头就得从军营中随便找个军汉嫁了。
她好歹也是徐家的大娘子,是大将军徐图之女,如何就要找个身份普通的男子下嫁。要她说,若非是几位皇子与她年纪相仿的都已经成了家,她便是当个皇子妃也是够格的。不过区区一名扬威将军,又无根基,娶了她还要烧高香。
想到那人俊美非凡的脸孔,徐佩祯的心有些意动。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故作坦然:“光我一个人撒香帕有什么意思。大家不如一起,也算凑个热闹,讨个彩头。若是谁的帕子落在扬威将军身上啊,就算幸运儿。我呢……”
她当即从发上拔下一支钗:“便赠与此人。”
那钗看似平常,可在钗头上嵌着一枚指节大的红宝石,很是诱人。再加上精致的做工,不知道多少女子曾对这一支钗心动。可在场的人也都清楚,自家又不像徐家那样,手中有钱,后院还清静。这一支钗啊,那是真的要不起。
立时,便有人动了心思。其中双眼放光,恨不得一把将钗抢过来的,自然是先前奚落那些掷香帕的刘家姑娘了。
“这彩头,可是我的了。”她骄傲自得的说,故而也没注意到徐佩祯听到这句,陡然发黑的脸色。
其余人也没注意,却也不傻。
徐佩祯摆明了对这位扬威将军有意,又岂会让别人夺了彩头。这会儿也只有这个许大娘子,木头脑袋,非要触霉头。
越国人都是重度颜控,看见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
当扬威将军纵马打人前经过,先是听到一阵吸气声,而后那香帕就跟下雨似的。细听下,夹在在女儿家娇嫩的喊声中,还有不少粗鲁的男声。可见,男色祸人当真不是说说的。
阮伊人巴着窗弦,总觉得像进了动物园。周围都是游客,秦靖就像是动物园的孔雀,周围人都拿好看的东西希望孔雀能够开屏。
别说,还有点形象。
这个脑洞一开,就有点收不住。
忽然察觉到一道眸光,她轻咳了声,忍住。
秦靖的小动作几乎无人察觉,可像阮伊人,又像徐佩祯这些一直盯着他的人。
他真的为我停下了。徐佩祯按捺着激动,如同那些娇弱的女儿家一样,挥舞着帕子,任它随风飘下。
与此同时,隔壁窗户里,也有一块平淡无奇的帕子飞出。
那帕子速度快,倒像是要一帕子甩到扬威将军脸上。
秦靖感觉一道劲风袭来,抬眸便看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含着笑意。忍俊不禁中,他伸手接住了那块帕子。用手捏一捏,眉心微挑。
他的动作潇洒又好看,不知道看呆了多少人的眼。
多少女子恨不得那帕子是自己的,又有多少女子恨不得化身为那块帕子能被将军握在掌心里。
“啊……他接住了。”许大娘子叫出声:“哎?那好像不是佩祯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