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罢饭后,两人在宅子里走了一圈儿,丈量着土地,又看了看那些新栽的花木,感叹一下皇帝手下的人可真是好细致。
入夏后,天黑的晚。
两人在院子里走动了一遭,身上也起了薄汗。好在如今家中也有了奴仆,只唤人准备了热水,舒舒服服的洗濯了一遭。
秦靖是个大男人,又在军中待了两年,沐浴的速度很快。阮伊人还在磨蹭,他已经握着卷书,坐在床边等着了。
内室点了两盏油灯,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灯油,闻着还有股淡淡的檀香味儿。室内被照的通亮,恍惚间倒是让阮伊人想到了后世的电灯。
见人出来,秦靖将手中的书册合拢塞入枕头下,另一手朝她招招手。
阮伊人看他膝上搭着块布巾,便想到在下洼村的时候,也没觉得哪里不对,直接脱了鞋,盘坐在床上,只给了秦靖一个曼妙的背影。
秦靖轻笑了下,拿着布巾给她擦头发。
养了两年,这头发也长了不少。用手一挽,似黑色锦缎,黑油油的。
阮伊人捻着一绺发丝玩耍,手指划过身下的衾被,感叹:“有钱就是好呀。”
在下洼村,睡的是一床旧棉被。便是到了郢州,买了新棉被,也用的不是好料子。而今入了京,这衾被可是用蚕丝做里,外面又包裹了一层滑溜溜的绸缎。薄薄一层,又暖和,又透气。盖在身上,别提多舒服了。
她捧着被子,在脸上蹭了蹭,陶醉之色溢于言表。
“出息。”
秦靖将布巾甩到架子,拍了拍她撅起的小屁股。
“又不是多好的东西。”
阮伊人往旁边挪了挪,磨磨蹭蹭的给他让出一块可以躺的地方。
“哪里不好了。就是在家里,我也没用过这么好的。”
秦靖是他父亲的老来子,加上出身实在尴尬,成年之前过得都是颠沛流离的生活。直到原配夫人深知无法怀孕,又不肯做试管,才算是接受了秦靖的存在。只是夫人不喜他,故而秦靖也不曾在老宅生活过。
但因为他是秦家唯一的继承人,即便出身尴尬,那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故而,这一床蚕丝被还真算不上什么。况且,在后世蚕丝被早已进入寻常百姓家。一时不查忘记了,他的伊宝在家里过的不好。
“以后会有更好的。”秦靖道。
阮伊人掀开眼皮儿嗔了他一眼,轻哼:“您老可别忘了,咱们现在过的啥日子。”
秦靖只管笑,兴致来了,还伸手捏了捏那软乎乎的腮肉。
“长胖了不少。”
“哼!”本宝宝生气了,不理你了。
又笑闹了一阵,这才熄了灯。
虽然分隔了两年,但嗅着熟悉的味道,阮伊人还是很快了进入了梦想。
第二日醒来,室内一片昏暗。
阮伊人在陌生的房间里醒来,有人拥着她,熟悉的气息让她又困倦的眨了眨眼,蹭了蹭那人的胸膛,复又睡去。
再次醒来,天色还是不亮。
身边已经空了,秦靖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阮伊人这才扒拉了下头发,拖拖拉拉的起来穿衣洗漱。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21天。而变得懒惰,只需要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