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被枕边人跟大灰狼盯兔子似的眼光盯着，再深的睡意都跑了。
宴雪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白玲珑把在商业街碰到木鲁齐人的事说了一遍，宴雪道：“你似乎不知道，这帮人还找到了白鹤言的头上？”
“什么时候？”
“就在第二天。”
白玲珑无意识地蹭了蹭宴雪的肩膀，惹得后者眸色一暗，卷着长发的手指下意识用力，白玲珑“嘶”了一声：“轻点。”
紧接着又道：“渣爹竟然没答应？”
“不稀奇，他现在哄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在明知你不愿意的情况下替你应下此事，那红宝虽珍贵，他也得看看到底值不值。”
白玲珑扯了扯宴雪的长发，凑近道：“你给我说说木鲁齐这个国家吧，他们说我的银香薰是木鲁齐皇室之物，我很奇怪，是就是吧，为何这般大费周章的带回去呢？难道他们的习俗是不允许皇室之物流传在外吗？”
“应该不会。”宴雪自收到消息后也考虑过这个问题：“木鲁齐和大武中间夹着一个北蒙，北蒙逐草而居，很少会一年都固定在一个地方，他们会随着季节变化跟着迁徙。”
“北蒙因生存环境的原因，人人都可上马作战，每个人既是民，又是兵，他们好战，不仅和大武时有摩擦，历史上也有多次和木鲁齐发生战争。”
白玲珑听得入神：“那木鲁齐和大武的关系呢？”
“不好不坏，主要是离得太远了。”宴雪替慕容凌天处理政事，可以说这几年整个大武朝都在他的手中，他自然了如指掌。
“木鲁齐和大武不接壤，北蒙就像条疯狗似的，时而咬大武一口，时而回头去咬木鲁齐，我记得大武和木鲁齐历史上一起联手对付过北蒙。”
白玲珑若有所思道：“人人都说我娘留下来的银香薰是她战场缴获的战利品，难不成是木鲁齐流入了北蒙，又落到了我娘手里？”
“不无可能。”宴雪挑起白玲珑的下巴，啄吻一口。
这似是他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半点不耽误他接着往下说。
“木鲁齐有一个神教，地位极高，几乎是每个木鲁齐的人都会信仰神教，在木鲁齐，皇帝说得话不一定管用，神教教宗下的神谕却是人人都会信奉。”
白玲珑心里一动，“蹭”的侧身半坐起来：“你的意思难道是说......”
宴雪跟着坐起，长发自肩头滑落，他侧颜如冰似雪，说出的话不带什么温度，却隐含一丝温情。
“皇室之物可能只是托词，你的银香薰，很可能是木鲁齐神宗之物。”
“好端端的，又冒出一个神宗来。”白玲珑真是头疼，韩氏真是选得好，定了银香薰，结果她一带，把木鲁齐的人也给引出来了。
一个银香薰牵扯出这么多事来，是她想不到的。
宴雪道：“且必定不是神宗简单的物件，不然那些木鲁齐人不会一见到就追着想带回去。”
白玲珑头大道：“神宗该不会有什么圣子圣女之类的身份吧？”
“是有。”宴雪笑了笑，按着白玲珑的肩膀让她重新躺下，帮着拉好被子，见她乖巧地眨巴着大眼睛，不由又是一笑：“如果我未记错，这一代是圣女，年不过十六，上一代的则是圣子，你若想知道更详细的，我回去查一查相关的卷宗就是。”
“那你查完了跟我说一下。”白玲珑道。
“好。”宴雪自是无有不应。
两人此时此刻想的都是同一件事，普通的神宗之物必有流传在外的，不会引起木鲁齐人这么大的反应，除非是......教宗或圣子圣女的贴身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