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子给苏景介绍。这种大少他们是不敢得罪的。
“看着心情不太好啊。”
苏景笑着说。抬了抬下巴。示意顾良栋看过去。好戏上演了。
顾良栋看着苏景的下巴走了一会神。才将目光移向两人说的钱少。那个钱少很眼熟。好像在哪个酒会见过一面。不过只是眼熟,记不得是谁家的了。
就见那个钱少挨个包间开门。像是在找人。没有找到。又挨个雅座寻找。看到了目标。钱少带着人冲过去了。一把将一个喝酒的男人拽起来。
音乐声很吵。顾良栋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是看形势似乎是吵起来。钱少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跟着钱少的人开始下手打人。雅座的人开始纷纷避让。
顾良栋他们的雅座在靠里面的位置。打架的雅座距离远。波及不到他们。顾良栋下意识的看苏景的表情。苏景靠着椅背看着戏。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顾良栋在那张脸上看到饿了轻微的得意,像是一个恶作剧成功孩子。让顾良栋迷了眼。
“啊!”欢子专注的看着那边。看到钱少拎起了酒瓶在砸向男人。不禁惊叫出声。
他的惊叫让顾良栋回了神。那边已经白热化了。但是钱少那边毕竟人多。是压到的胜利。男人被酒瓶打中,额头冒出血。
男人有一瞬间的晕眩,眼前的血红被激起了凶性。失去理智的,抄起桌上的水果刀。疯狂的挥舞着。钱少被突如起来的疯狂划伤了脸。钱少赶紧后退。
男人看到钱少的胆怯。疯狂的冲上去。一刀刺中钱少的肚子。钱少不敢置信的看着男人的脸。
周围的人都被突然出现的情况吓住了。音乐已经停了。跟着钱少的一个人跑上去,给对面男人一脚踹开。疯狂开始叫。
“快叫救护车。”
酒吧的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人赶紧大电话,报警叫救护车。还有担心惹上麻烦的人。拿上东西赶紧走。苏景拉着顾良栋顺着人流离开。车驶离酒吧的时候。救护车呼啸着从他们旁边路过。
“直走,右拐有家很不错的私房菜。我请你吃饭。”
“这就是你要给我看的好戏?”
苏景察觉顾良栋有些生气。反问道。
“不好看吗?”
“不好看。”顾良栋停下车。看向苏景。“人命不是儿戏。我不喜欢看这样的好戏。”
更不想看这样的苏景。他应该是俏皮的。应该是促狭的,应该是善良的,唯一不应该是狠毒的。
“可是我就是这样的人。一直在做这样的事。你以为我是手脚干净的苏家二公子?有护着的父兄。有地位有钱?别天真了。我只是个不择手段的小混混罢了。”
苏景后面的话带着嘲讽,声音很小很低。顾良栋偏偏听清了。心里堵得慌。升起一种冲动。一种想将人护在身下。想要成为他的保护伞。想要他恣意的笑。想让他毫无顾忌的耍小聪明。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眼底溢出的悲伤。
车里沉寂下来,一瞬间两人都没有说话。苏景泄气的靠到椅背上。
“我不饿了。送我回家。”
顾良栋默默地发动车子。将车开到了顾良熙的别墅。见苏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砰一声关上了门。顾良栋在车里愣神了好久。
苏景上到二楼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摔在大床上。他只是个小混混。不是有父兄护着的苏二少。可以任性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用手段狠厉,有选择,可以选择不伤害别人。可以选择不用不择手段。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能靠的只有自己。讲求的是不伤害别人。别人就会伤害自己。狠厉有什么错?所有人都能怨他。都能嫌恶他。唯独顾良不行。他说过会护他一生的。永远支持他的。哪怕是在梦里他也承诺过的。哪怕顾良不记得了,但是他记得。
苏景狠狠的锤着枕头。苏景醒来第一次抱着枕头嚎啕大哭。哭着哭着睡着了。
第二天太阳将他照醒。苏景洗了把脸。眼睛肿的跟桃子一样。他坐在床上看着窗子发呆。
他第一如此清晰的直面。他和顾良栋的差异。他们不在同一阶层。他们不同的经历决定了他们不一样的人生,和不一样的处事方法。他们之间的鸿沟不是爱就能跨越的。
其实他从来不是个坚强的人。他害怕的将真实的自己龟缩在心离最柔软的地方。在那里他可以做一个,怕疼,怕黑。怕孤独的小孩子。但是在其他地方他就是无坚不摧的钢铁男。理智回归的苏景叹了口气。他所求不过奢求。本来他这个小混混就不该和顾良栋这个精英有什么交集。他该待在黑暗中。不该追寻那不存在的光明。只是会在伸手的时候灼伤自己。
苏景抹掉眼角的泪水。既然是强求。那不如放手。给他给自己留些体面不好吗?苏景给顾良栋发了个信息。表示自己今天不过去了。打算下楼给自己煮点东西吃。
打开房门。苏景踢踏着拖鞋,走下楼梯。顾良栋围着围裙,端着一盘子站在厨房门口。见他下来笑着说。
“起了?正好吃早饭了。”
苏景听到了什么碎掉的声音。是他刚刚筑起的墙。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