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离才站定,满眼居然都涌上了泪花,不过她嘴角还是笑着的,整个人看上去梨花带雨。
没一会儿,她又露出了几分委屈,开口说道:“师叔一走就是几载,我怎么可能不来。”
是啊,寻常日子都容易熘走,况且修仙还是个耗日子的差事。
转眼都过去了七载,以前总在他跟前叫着师叔的小丫头,也已经出落成了大姑娘。
沈春啼挠了挠头,也有些不好意思。
自从当年宗门大比之事过后,他病了许久,后闭关修养了三四载,好不容易临了出关却又生了远走门派逍遥在野的心思,江别丘和龙玉湖硬是劝不动他,只好由他自己去了。
谁知他这一走,竟是走了又一个三年。
如今,被江别丘勒令回来的他就窝居在当初归阳宗山下十里的扶摇镇里过着日子,没事种种田养养花,还跟着镇上剩下来的几户人家学了一门编箩筐的手艺。
“都出落成大姑娘了,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还能惦念着我。”沈春啼有些愧责地笑了一下。
“师叔说的这是什么话?”宋相离原本憋下去的泪花,生生又在眼中浮了起来,说道:“我们自然一直念着师叔你,只是师叔自己,七年前闭关一回叫我跟暄和二人促不及防来不及见上一面,三年前出走依旧不辞而别,我们甚至无数次觉得,是不是真的是我二人太过于没用,所以叫师叔两回都不怎么想顾及?”
沈春啼实在是有口难辩:“这怎么会,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二人。”
宋相离悔不当初又道:“师叔何苦怕面对我二人,当年那些事我二人是亲眼所见,何况我们是再相信师叔和寒奚师弟的为人不过,只是当时人微言轻,我二人根本帮不了师叔什么…”
寒奚,苏寒奚,沈春啼都好久没有从别人和他自己的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虽然他一直知晓这个人终归有一天会回来,会回来找他寻仇、寻恨,可他依旧是期盼的不得了,甚至觉得这几年平淡的日子都过的好长。
他经常都在想、总在问,那人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为什么那人还是没回来?到底还需要等多久那人才会回来?
可谁也不知道,谁也无法告诉他。
他也尽力试过了,可是无论他再怎么尽力地询问系统,那个人工智能也只会告诉他,那人会在将来某一天回来。
将来某一天,将来,某一天,没有定期,没有日子,只有一句口头的遥遥无期的空话。
他等了好几年,看了好多个春秋四季,再也没收过徒,偷偷四地奔走着询问魔修残余之地的情况,可那人还是杳无音讯,甚至一点儿要回来的苗头都没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