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风雪又一年,却不见故人情貌朝夕何改。
不只是因为禹暄和,还因为此情此景他容易想起苏寒奚。
不知那小子,是否也长高了许多,是否眉目长得更好看了,是否某一天再站在他身前的时候,也会叫他这样惊叹可惜的不已。
“师叔,好久不见。”禹暄和也润了眼眶,瞧着沈春啼没怎么变得面容,心里不由得生出些故人又逢的难过来。
按理说,故人相逢是喜事,可临到跟前,想起来的却难免掺杂分别之日的后悔惋惜。
“好久不见。”沈春啼道。
进了屋三人围坐在屋里的小圆桌旁,禹暄和同宋相离才进来时一样,抬着眼帘仔细将屋里扫量了好几眼,直到将满屋捉襟肘见的状态看完了,才又将目光给重新落了回来,只不过他没多说多问。
拿起沈春啼方才给他倒的一杯茶,不痛不痒地饮了一口,才发觉这茶水比他以往喝点都要苦很多,这点苦从舌尖儿漫到喉咙里,从喉咙里入侵到心肺里,从心肺再倒到全身,他都想不通,为什么会这么苦。
沈春啼看了他一眼,也拿起茶杯饮了一口,风轻云淡地说道:“我这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
他离开归阳宗之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具体去了哪里,就连龙玉湖和江别丘他都没说过。
禹暄和放下茶杯,看向沈春啼说:“是掌门师叔叫我们来寻您的。”
“禹师兄?”宋相离满面疑惑。
沈春啼眉头一挑:“怎么,你们两个人来的时候,没说好?”话落他又笑了笑。
禹暄和又十分歉疚地看着沈春啼,说道:“师叔莫怪,倘若不是掌门师叔告知我们师叔在山下的居所,我二人恐怕也见不到师叔。”他顿了顿又看向宋相离,冲她解释道:“我先前没有同你说过我是怎么知道师叔居所的消息,只是因为不想叫你心里多想。”
宋相离皱着眉头,恼然道:“是不想叫我多想,还是怕我多想?你跟在掌门师叔身边这么多年,还猜不透他的用意?”
沈春啼也有些不明白,他二人为何谈起江别丘就拱火,不过还是先劝了几句:“不管怎么说,能见上一面,这都是好事。”继而又问禹暄和道:“你如今在玄机门了?”
禹暄和回道:“是,我师尊也是这样提议的。”
宋相离瞪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又喝茶去了,不过这茶苦,她不敢喝的多了。
“跟在掌门师兄身边也不错……不过,既然此次掌门师兄叫你们来找我,肯定是有事情,是什么事情呢?”沈春啼问。
禹暄和垂了眼眸,说道:“人间圣地芳珣城出现了魔修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