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横插一笔的人给打断,沈春啼亲耳听着那阵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吼逐渐远去,他心有不甘、不快、不爽,恨不得直接跟面前这看不见脸的人打一架。
可是身前的人很强,压制的他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他紧紧地将沈春啼摁在冰凉的墙上,叫沈春啼越来越冷,终于没忍住的闷吭一声。
似乎这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就是为了等沈春啼这一声示弱,他慢慢松开了钳制着沈春啼的手。
“你是谁?”沈春啼厉声问道。
对方没有说话,夜色越来越浓,雾气也越来越迷离人的眼睛,两人之间的沉默带起了一股诡异的气氛,这股气氛如同妖邪之物的撺掇一般、不断引诱着沈春啼心底的那方疑惑,那抹疑惑呢算不上疑惑,只是越浮出心头,越叫沈春啼明了。
夜色越来越静,他似乎已经明了答案,可就当他准备喊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身前的人仿佛已经知道了他的意图。
他似是凶狠的兽一般冲上来堵住了沈春啼的唇,他紧紧揽住沈春啼的腰,他把沈春啼死死锢在怀里,凶狠地吻他,凶狠地夺走他唇舌上所有的气息。
他冲进沈春啼的牙关肆无忌惮的扫荡,他咬破了沈春啼的唇舌将两人交涉之处染满血腥,他恨不得将沈春啼这个人融进到他的骨子里,他吻过一遍又一遍舍不得放,全身腾起的火还是一如当年那般旺盛,那股火要将他烧化了。
可他越烫,沈春啼浑身就越冷,他想要走,他快要被这凶狠的吻里被寒冷侵袭入骨,他的唇舌不由他自己做主,他的手在发疯了似的抖,一如当年璇玑剑刺穿那血色胸膛一样带给他的恐慌。
兴许是他抖的太厉害,面前人终于察觉到停了下来。
“别来无恙,师尊。”苏寒奚低声说道。
他将沈春啼圈在怀里,垂下头看着怀里的人。
沈春啼早知道是他,听到这句话除了那只手抖的像是得了病,其他都看不出来什么异常。
他这些年做了许多设想,他想如果他再遇到苏寒奚,他应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他试想过笑着、愧责着、沉默着,就是没有想到会这样促不及防又荒唐。
以前那个他能抄起膝弯就能抱起来的少年不见了,跟前这个很高,高的可能他得仰着头看,肩膀很宽,宽的方才紧紧搂住他的时候、像是一方伟岸的山,胸膛坚硬,坚硬的像是铁、像是多少剑都不再能刺进去的铁。
他忽然觉得七年真的很久,久到他自己都忘了那些日子发生过什么。
心下发酸,鼻子也酸,还好这夜色够浓,完全遮挡住了两个人的面容,他虽看不清身前人那张以前就足够惊艳的脸,却心下坦然无比,甚至希望暂时不要看到这张脸上的神情。
可他怎么想的,跟他的脑子没有关系,他心下逃避,脑子里却直面着在想想人家是什么神情,他的脑海里描绘了好多种样式,可他都觉得不对,这张脸不对,这张脸经历的东西也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