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4你想怎么还？
苏寒奚将他的手掌抓过，直接把那一把金吊子给放在了他手里，说道：“你若是心疼钱，我都给你，今晚，就不要再回去了。”
沈春啼看着手里的一把金吊子，哭笑不得：“不是，我只是觉得那房间我好歹付了钱，既然空着就有些不划算，想同那掌柜商量商量的。”
苏寒奚笑着道：“左右是我叫师尊过来的，那这钱就由我赔给师尊，行不行？”
沈春啼真是被他搅得不好意思了，不过他更不好意思直接问掌柜的要钱，只能作罢。
“算了，那房间空着就空着吧，”他反手抓过苏寒奚的手，又将那些金吊子反扣进了他手里，“这金吊子你还是自己拿着。”
如今苏寒奚的手很大也很长，指节分明，反扣住他的手的时候，能将他整个手掌都给拢起来。
金吊子送了回去，两个人的手却没有分开。
直到门口送东西的那掌柜又敲门：“客官您要的被子来了。”
这句话简直就跟催命符一样，吓得沈春啼火速把自己的手伸了回去。
“进来。”苏寒奚憋着笑，声音沉沉的。
那掌柜应声进门，抱着一床直接奔向榻前，知晓屋里有两个人但眼神都没有乱瞟一下。
送完东西便走，出门时不忘道：“热水待会儿送到。”
话落，门便被关上了。
沈春啼的心里一松，看向一旁的苏寒奚。
人也在盯着他看，这一下四目相对，他实在没招架住，瞬时就躲开了目光，嘴上打着马虎说道：“这客栈掌柜的还不错。”
苏寒奚嘴边抿着笑，应道：“是不错。”随后挪动走向房间里的火炉旁：“师尊，过来喝茶。”
沈春啼应声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炉火烧的旺，很暖和，红泥小火炉，紫青铜杯盏，窗外大雾，这情景好的有些不像是真的。
“有一年冬天，天气很冷，生不了火也没有吃的，我就待在落霞山下的一个山洞里挨了大半个月，”他笑了笑，又接着道：“那时候，尤其最想师尊。”
沈春啼愣然朝他看过去，有些不知所措神色全然兜进他的眸子里，一时间在炉火微暖的熏染之下映照的清清楚楚。
他心底一跳，又匆忙地偏过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住，都是为师没有护好你。“
“那师尊打算怎么还？”他十分真挚地问道。
沈春啼没想到他居然会这样说，按照以前，这反派绝对会一脸真诚地说句没关系，谁能找到他如今竟然学会讨价还价了。
“你怎么……”他支支吾吾地开口，也不知晓能说些什么责怨的话，原本这板上钉钉的事实就是他亏欠了人家，现如今人家想从他这里要个补偿，也是合情合理的行为。
“我怎么？师尊想说什么？”苏寒奚凑近了他，笑盈盈地看着沈春啼问道。
沈春啼眉头一跳，又咧开了些身子，温声道：“没怎么，只是思前想后算下来为师确实亏欠你的很多，你这番突然发问说问我想要怎么还，我不好答，一别七年，为师并没有高风亮节地做成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只是偷了空去下修界的人间做了只闲云野鹤游走了一段时日，修为未见长、银财也不多，唯独眼睛里脑海里看过记住的那些人间的好景象尚且让我觉得有所得，可是这些对于旁人来说又都是不值一文的东西，左右我如今能给你的你应该都不太稀罕，所以，我也不知道该还给你什么，还是你自己说说，你想要什么？”
他说了一大串，苏寒奚听得也很起劲，大抵也不太在乎他说的那些值不值钱稀不稀罕的事情。
他只是有太长时间没有见到过沈春啼，有太长时间没有听到过沈春啼的声音，如今见之听之分寸都珍惜渴求的不得了。
“你若一时之间没想好倒也不急，等你想好了再向我讨要也行。”沈春啼见他看着他半天不作声，便顺着自己心里想的替他说了。
但苏寒奚实在没跟他在一条线上应答，好不容易开口，他追究的却是面前说的那些闲话：“师尊这几年都曾过去哪里？”他问。
沈春啼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也是惊讶于这话题跳脱的速度。
又答道：“这几年去的地方太多，说实话我都有些不太记得清了，不过所幸还有几个我印象深的能说上一说。”
苏寒奚听他这样一说兴趣饶然，便道：“那师尊便仔细同我讲讲。”
沈春啼点了点头道：“有一年冬日我正好游走到下修界人间的陵州，那里靠北山多气候冷，雪一般下的很早，而且也很大，纷纷扬扬的雪花从早下到晚，等盖严实了屋檐地面、草木枝叶，所有的河流湖水也都冻上了，最有趣的是那冰面结的厚，几人站上去都不会出现裂痕，选取一个地方钻出个小洞，直接就能看到底下活蹦乱跳的游鱼。”他边讲也边笑，苏寒奚看着他也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