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修界确实很少能看到这样的场景。”他感叹道。
“你若想看，等日后有机会了我们随时都能去。”沈春啼安慰他道。
苏寒奚冲他眨了眨眼睛，道：“师尊，人有时候一旦说了日后二字，有些事可能永远就做不了了。”
沈春啼眉头一皱：“不会的，为师不会骗你。”
苏寒奚偏过头道：“我知道。”他嘴上说的知道，但一副姿态确实作的委屈极了，偏偏沈春啼如今最见不得的就是他受委屈。
便说服了自己道：“你若实在忧虑，那便不等日后，我们现在就去，反正那地方对于我二人来说也不远，况且此时正好深秋，恐怕那边已经开始在下雪了。”
苏寒奚终于又转过了头，用一双极其深邃的眸子看着沈春啼，问道：“师尊，我如今是不是叫你感到为难了？”
他想要在沈春啼身上求得更多，甚至不惜用一副亏欠的姿态去压迫沈春啼的愧疚，可他就算得到了一点甜头也还是不知满足，每每间虞又生出自己实在卑鄙无耻的念头。
这种自惭形秽的情绪在他胸膛中散开，瞬间又将他从经年重逢的喜悦之中打落到他自身不可逆转的恶劣变化里。
他垂下眼眸，耳边听见沈春啼温和的声音在说：
“怎么会，其实以前为师就一直希望你能活的肆意一些，想要什么就去挣去夺，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半点也不用害怕顾忌，为师甚至希望你能在我这里时常无理取闹些、发泄些脾气情绪，可你偏偏乖极了，偏偏什么也不做，为师其实也很困顿，你每每想要的太少，而我实在不知道要给你什么，也时常觉得自己没给你或者给不了你什么，时常生出怠慢了你的挫败感和愧疚，为师倒是希望你能这样跟我要些什么，这样为师还能好受一些自在一些。”
苏寒奚抬眸，“师尊从未这样跟我坦白过。”他是惊喜也是惊讶。
他印象里沈春啼也是一个密不透风的人，看似什么都不在乎，但心里的东西却埋的很多，他以前总想要去窥破，却一直不能看透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因为你从前也没有同我说过这些。”沈春啼回答道。
“我不敢。”他沉声道。
沈春啼心底一酸，连忙问道：“为何不敢？”
“因为太过于将你捧在心尖上，太过于小心翼翼，太怕你一朝清醒就又把我打落回曾经那个境地。”他轻声道。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那时候的感觉就是如此。
因为太喜欢太珍贵，所以心里经不起一点风吹草动。
“你……”沈春啼也不知晓该说什么好。
“师尊不是早就知道么，我喜欢你，大逆不道的那种喜欢，直到如今，已经喜欢了好多年啦。”
沈春啼浑身一僵，眼睛飞眨，他动了动嘴唇，半天才憋出来一个字：“我……”
他犹豫且不知所措，这个事实不由分说地叫苏寒奚心底一窒。
他憋的太久，甚至在见到沈春啼的那一刻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说出来，可他还是存了几分顾忌，一直到他二人都促膝围坐于火炉前相说经年，他才如兵败疆场一样吐露心声：
“师尊，你说叫我想好了要什么再问你讨要，我其实一早就想好了，能不能把你自己给我，余生都给我？”
沈春啼又只憋出来一个字：“我……”他犹豫不决。
系统：你什么你，你都支支吾吾半天了能不能果断点儿！
沈春啼：你他妈说的容易，我要是果断地拒绝了，那这不是背信弃义嘛，可我若是果断同意了这他妈就误人子弟啊！你说怎么答！
系统：背信弃义我认同，可误人子弟是怎么个说法？
沈春啼：我这一把年纪修为又废，这难道不是耽误他？
系统眉头一挑，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沈春啼道：这是事实啊大哥！
系统：可倘若你真对他没半分心思为何会不自觉作出你不如他的比较，按理说就算你真的不如他，以你以往的脑回路你也会以反派主角的师尊这个头衔自居把自己的地位身份托大，还会给自己找借口说这是你写的人物所以你倍感光荣，绝对不会承认你不行你很废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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