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小豆子聒噪的插话,拿刚刚演过的剧情反驳:“如果他最厉害,那为什么烛融是和太祖苏青汝结的血契?”
“小屁孩知道得还挺多嘛!”谷雨俯身去揉他的脸,小豆子挣脱不得,嚎声震天。
巫九和朱鹮在旁边看大孩子逗小孩子,忍不住哈哈大笑。
鹿鸣虽看不见,也被这欢乐感染,跟着笑了一会,才发声说:“当年三贤开国,姬睿桀骜不驯,是为武将;颜欢沉稳缜密,是为谋士;而苏青汝取两者所长,是为君王。”而后把头扭向巫九的方向,解释说:“所以才让你多翻筋斗。”
“哎呀哎呀,”谷雨松开小豆子,转为捏鹿鸣的脸,惊异道:“班主,这小子不也是你路边捡回来的么,怎么懂这么多?”
“他家里阔过,读过几天书。”巫九随口糊弄,顺手帮鹿鸣捋开谷雨不安分的爪子。
鹿鸣脱了身只是笑,默认他的说法。
朱鹮连字都不认识,闻言安静立在一旁,看着鹿鸣玉雕一样的脸庞,娇羞难掩。只无限神往的说:“听闻太宗一朝,百姓安居乐业,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现在这世道……”
“哎哟!”巫九咋咋呼呼的打断:“我们朱鹮是不是想嫁人了啊?”
“班主!”朱鹮气得一跺脚,在脸红之前转身跑远了。
与这厢的欢声笑语不同,那厢一队面色凝重的王军进了城。
军靴踩出整齐的步伐,庸州城破败的城墙也跟着颤。
战火虽未烧过来,庸州却是重要的兵源地。不管打不打战,这鬼地方年年都饿死人,大家没见过战场的惨烈,反而乐意去当兵,至少还能吃上饭。
前线的战事吃紧,王军今年已是第三次来庸州募兵。前线下来的军头们按例在市场上圈了块地,支起一面写着“单”字的军旗,一水人轻车熟路的排开。吆喝的吆喝,拉人的拉人,医官往侧席一坐,捻着胡子,预备对踊跃报名的年轻人品头论足,太瘦的不要,跛脚的不要……
然而,预料中的踊跃没有出现。
对面的屠夫淡定的剁臊子,卖菜的大娘趁着空档纳鞋底,几个适龄青年熟视无睹的走过。
难道军营的饭他不再香了么?
负责征兵的贺都尉是个暴脾气,没等上一刻钟便开始坐立难安,扭头问身边的文官:“这是怎么回事?连单大帅的军旗都不好使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