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半……”颜欢喃喃重复。
培髓涎是起死回生的圣物不假，可哪本古籍上也未记载只服一半的功效。
颜欢绝望的游说：“苏兄，一人一半的话，最后可能谁也救不了。”
苏青汝阖目躺在他怀里，表情安详，似乎压根不在乎生死。
他淡然道：“无所谓。兄弟嘛，说好了同生共死。”
颜欢暗自捏紧了拳头，要把骨节都揉碎。
兄弟。
同生共死。
你们同生共死了，那我呢？
那我呢！
他是个理智的人，到底没挑这时候把这些小肚鸡肠的话问出口。此时此刻，他的苏兄已经没力气应付他的胡搅蛮缠，仅剩的气力一定会盯着他照办无误。
“烛融。”颜欢低着头，清俊的脸庞埋在阴影里，周围是兄弟们的尸骸，头顶是还在贪婪吞噬一切的天裂。
他沉声下令：“按苏兄说的办。”
156 一百五十六、同生
姬睿醒来时，已是十日之后。
脑子是醒了，可医官把他包得像个粽子，莫说四肢动弹不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他哼哧了一声，身边立马响起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姬大哥，你醒啦！”
“紫淳?”姬睿拘束的问。
“是我！”少女应道，酥软的玉手轻轻搭在他的胳膊上。
听她的声音不像悲恸的样子，姬睿心底生出希冀，连忙追问：“苏兄呢？”
苏紫淳答：“哥哥比你早醒几日，忙得不可开交。”
“胡来！”姬睿脱口而出，想起那触目惊心的伤：“苏兄伤得那般重，怎能劳累。”
“哥哥说出云初立，百废待兴，稍有不慎又要乱套，故而放不下。”紫淳解释：“不过他都老实卧床，口述之后我和颜欢代笔。”
姬睿想问那你不去照顾兄长，呆在我房里干嘛。但他好歹还不算太愣，话出口变成了委婉的一句：“你不是在庸州么，何时过来的？”
“颜大哥说你和哥哥都伤得很重，他顾不过来，派狼骑兵把我接来的。”紫淳睿智而聪敏，三言两语把前因后果悉数交代：“这会他在哥哥那儿，托我来照顾你。”
姬睿又想骂娘了，颜欢这只狐狸，没有哪一天停止坑他。自己跑到苏兄面前献殷勤，把苏紫淳塞到他房里来惹闲言碎语。
“姬大哥?”苏紫淳见他不说话，又喊了一次。
“你定是觉得累，好好休息吧，”少女善解人意，帮他掖好被角，起意离开：“我去告诉哥哥你醒了的好消息。”
姬睿求之不得。就怕苏紫淳在这久留，又惹其他人遐想，硬把他们凑成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