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就急着往外冲，恨不得立马拿个遮风挡雨的罩子把鹿鸣罩起来。
谭德一头雾水的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嘟囔：“鹿公子身体好得很啊，前些天他二十岁生辰，还拉君上一起爬到屋顶上喝得酩酊大醉，把老奴吓得够呛。”
好得很?
姬昊的脚步慢下来，后知后觉意识到历史改写的后果。
一切都不同了。
姬昊忐忑的问：“听起来，他好像对孤还不错?”
能一起饮酒赏月，大概是他没怎么惹鹿鸣生气。
“那能不喜欢么！”谭德捧臭脚的毛病依然未改，漂亮话一筐一筐往外倒：“君上生得一表人才不说，登基十载，励精图治，通达贤明，群臣拥护，百姓爱戴……”
“说重点！”姬昊打断。看来他这次仁善的美名在外，连谭德都不怕他，唠起来没完。
“哦。”谭德识趣绕回主题：“君上这些年不近女色也不近男色，可把大伙急死了，纷纷追问老奴您是不是在后宫炼丹修仙。好在去年鹿公子来了，君上才百般殷勤，眼里心里只有他一个人，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您说鹿公子能不喜欢么？”
“他……喜欢孤?”姬昊讪讪的问。
他爱得太苦，一时间接受不了这样的急转弯。
“当然喜欢！君上仔细品品鹿公子看您的眼神，这宫里谁看不出来，怕就您自个儿还心里没底了。”皇上不急太监急，谭德忍不住替他做主，跺脚催促：“君上，快立后吧！”
“咳咳！”姬昊这回真的吓着了，险些在平地上摔倒，连发三问：“鹿鸣他乐意?朝臣们不闹?亚父不发脾气?”
谭德斗胆在御前翻了个白眼，只当他今日是睡傻了，耐着性子一一作答：“鹿公子心仪君上，怎会不乐意？”
“朝臣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我朝自太祖开国就立了男后，虽然姬后容貌尽毁，英俊不存，但两人伉俪情深，携手共治，带出云走向盛世。太祖和姬后百年之后，民众自发为他们修建祠堂，香火绵延至今，可见百姓拥戴之深。多少文人墨客大肆渲染，成就后世佳话。”
“至于单大帅……”谭德忍不住笑了，不甚尊重道：“那老头可爱得紧，先前君上接鹿公子进宫时，他还拿子嗣一事发难，但自打相国大人娶了男妻过门，现在老头逢人就炫耀儿媳远见卓识文武双全是国之栋梁，简直比相国大人喜欢得更甚。不知道的，还以为贺大人嫁的不是相国，而是大帅呢！”
“单春生与贺林……”姬昊欲言又止，突然懒得问了，选择闭嘴。看来他们几个辛苦一遭，反而替别人做了嫁衣。
他们从书房一路往御花园走，沿途入眼的是铺天盖地的嫩粉色，桃花开得正艳。
姬昊指着看不到尽头的花海，问：“这桃树是何时种的？”
“全是去年移过来的，”谭德答：“鹿公子喜欢看桃花，您便把御花园的树都拔了，移了一整片桃林过来。”
那可真是……劳民伤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