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昊暗自打哆嗦，也没顾得上问鹿鸣是否为此事生气，反而问起更要紧的：“那巫九呢？”
“君上今日是累糊涂了么？”谭德摇头晃脑的叹气，“向前鹿公子说巫九是将才，您二话不说就赐了将军印信，送他去镇守华鹭山了，当时朝臣们还颇有微词，说不该如此信任一个戏子，是您力排众议非要这样安排。”
四下无人，老太监朝君王挤眉弄眼，揶揄道：“不过老奴知道，君上定是嫌鹿公子与巫将军太亲近了碍眼，才急着把人送走，赔个将军印不算什么。”
姬昊羞恼的瞪他一眼，勒令他闭嘴。
谭德挨了斥责，一秒严肃，沉声答：“是君上慧眼识珠！巫将军走马上任一年，已经击退三次乌孙进犯，战功赫赫，威名远扬。”
姬昊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只要他没有祸害百姓，没杀巫九，没伤害鹿鸣，他们之间曾经解不开的死结就不存在。
这一世便还有救。
“不是孤慧眼识珠……”他喃喃自语：“鹿鸣才是真伯乐。”
不，不止是伯乐那么简单。
他还是良师益友，引人向善。
是安抚他躁郁之症的良药，是他生生世世舍不下的爱人。
姬昊想起宿敌，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周怀忱呢？”
“夜凉国主上月就回去了啊！”谭德碎碎念：“两国交好不假，需得时常走动，可夜凉国主都八十岁了，这次好不容易过来，屁股都没坐热，就听闻长孙媳妇早产，曾孙出世，他乐得合不拢嘴，又急忙赶回去。真是辛苦他那一把老骨头。”
“周怀忱八十了？”姬昊惊问，“还连曾孙都有了？”
“夜凉国主跟咱君上可不能比。”谭德不屑：“纵情享乐，好色得很，七十多岁还在选秀女，皇子皇孙一大窝，要把国库都吃空。好在夜凉底子厚，禁得起他折腾。”
又大逆不道的叮嘱：“君上跟鹿公子好好过，莫和人比子嗣。”
“我吃饱了撑的才和他比这个！”姬昊不愠反驳。
旋即马上反应过来，从周怀忱的做派看，并不是颜欢的转世。
那颜欢去了哪？
天道说命盘无常，诚不欺他。走完那一世，他和颜欢的缘分就到了头，轮回中再难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