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仡濮嫣的尸体已经被她亲手化去了,她都要恍然以为站在眼前的人,是隔了十多年从漠北黄沙里诈尸了。
叱罗婵在季无鸣越发冷沉的神色里,笑容恶劣,“输的是你。”
“我还要感谢你,给我送了这些血。”
话落,季无鸣立刻感觉到对面刚刚突然消失的内力重新腾起,失血越多,叱罗婵脸色反而越红润,虽然恢复不了之前的威势,但摆脱他拉开距离还是可以的。
季无鸣察觉到叱罗婵的念头,想要将她留下。
但叱罗婵早有准备,血刺密布在她周身,她咬紧牙猛地拔出刀,捂住鲜血汹涌的伤口,脸色颇为狰狞——其实若不是她避开了一些,季无鸣这一刀捅进的不是她胸口,而是直接砍断她的脖子。
叱罗婵不耽搁,在季无鸣一刀在血刺中横扫出路时,叱罗婵已经退出数步远。
季无鸣还想再追,十一道肆虐的剑气将他逼退。
佝偻着背满头发白的老头就在几尺外,双指并拢做剑状直指季无鸣的方向,明明手中无剑,却见周身剑意凛然,剑气肆虐。
尽管在做威胁人之时,他的语气依旧不算逼迫,“小友,在往前走一步,便是尸骨无存。”
季无鸣心下微沉,面上不动声色扯了扯嘴角,“沈前辈这是要做什么?”
沈没舟不答反叹息一声,唠家常般的道,“小友果然长得同我那故交想象,也难怪一个两个的都认错。”
“一个两个那是你们老眼昏花!”白微雨的声音从屋顶响起,就见她不知何时竟踩到那屋脊兽身上去了。
那屋脊兽是只獬豸,而白微雨的脚尖立在它头顶那又尖又细的角上,白微雨轻飘飘的立在那里,连身形都没有晃一下。
她显然又是故意露面,还高声嗤笑,“这小混账哪里像是嫣姐姐,那死崛的脾气分明就是季正寒的翻版!性格也是一样的不讨人喜欢。我就从来没认错过。”
末了,她似乎还有些骄傲。
季无鸣:“……”
沈没舟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