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陆母摇摇头，沉思了一下，斟酌地开口：
“不过，我大致知道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
“你怎么知道的？”
陆母看着丈夫，叹了口气：“你今年过年没有回来。”
陆远深一愣，随即有点疲倦地摁了摁太阳穴，道：“实在挪不开时间，再说了初四不是回来了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他问。
陆母看了看丈夫，低头道：“阿时也没有回来？”
“嗯？”陆远深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什么叫没有回来？他去哪儿了？出去了吗？”
“对。”陆母抬头，目光平稳道：“大年三十的那天他突然和我说要去北圣一趟，我问他原因，他死活不肯说。”
“后来，我没辙就答应了，初三的下午赶回来的，那件事我瞒了你。”
“去北圣？”陆远深心下思索了半秒钟，脱口而出“是去找那个男生吗？”
他调查过，那一段时间，谢青词刚好就是在北圣参赛的时候。
“之前我不知道，现在想起来，大约是的，只是，阿时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那天这么赶，他非要去北圣，出于愧疚她答应了，也帮他隐瞒了，如今想起来，他肯定是为了那个男生。
好半天，陆母又忍不住问：“你到底对那个男生哪里不满意？”
在她看来，他觉得只要陆时高兴，幸福，和谁在一起已经无所谓了，而且她见过谢青词一面，上次陆时生病，来过一次，是一个懂礼貌的好孩子。
“你不知道。”陆远深目光略微扫过眼前的茶几，可是其中的情绪却是沉浸在别处。
陆母见他不肯说，也没多问，只能无奈地摇摇头，起身走了。
走到楼梯的时候，又回头对坐在沙发上的丈夫道：“远深，咱们欠阿时的已经太多了，既然他喜欢那个男生，我们就不要阻止了吧？”
然后她低下头，声音苦涩道：“他都不肯告诉我们…”
说都不愿意说，大概就是怕他们会阻止，索性就不说了。
陆母没有看丈夫的表情，兀自叹了口气不小然后抬脚上了楼。
脚步沉重，一声一声地踏进陆远深的心里。
他们亏欠陆时确实太多，不过…
他又想到谢青词的父亲，心里一时半会说不清什么滋味。
陆时上了楼，好半天怒火都没有消下去，去洗了个澡才勉强止住，然后想了想给谢青词打了电话。
已经很晚了，电话接通了，那边一片漆黑，接着是轻轻一声哈欠，然后谢青词带着睡意的声音传过来。
“唔…陆时？”
陆时愣了愣，道：“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
“没…”谢青词轻轻呢喃道，然后陆时听到了摩擦被子的声音，然后手机突然亮了。
是谢青词打开了灯。
陆时看着谢青词眼睛都睁不开了，穿着睡衣蜷缩在被子里和他打电话，莫名觉得好想他，好想亲亲他。
“怎么突然打电话了。”谢青词闭着眼睛道，声音里都是睡意，但还是强忍着和他打电话。
“没什么。”陆时看着谢青词心里软的一塌糊涂，“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
闻言，谢青词忍着睡意，强行睁开了眼睛，看着陆时，
“你今天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