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是一时冲动。”以濛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可放在膝盖上的手却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苏小姐,目前你母亲是自首,但是案情对她很不利。尤其是宁家宁渊先生的生死关系着她的刑罚,我会安排你和葛女士见上一面,今天你先回去休息。”
“好,谢谢您。”于灏一边和这些警局的警官交涉,然后跟在上司和祁太太身后出了警局。
十二月,南方的A市也很冷,祁时砚搂着以濛,一上车就让于灏给开了充足的暖气。
“祁时砚。”以濛看着将车内的羊绒毯裹在她身上的人,有几分出神,她说,“母亲和宁渊发生争执,甚至最终选择了这么决绝的方式,我觉得不是偶然。”
早在葛女士离开前,以濛就总觉得她有些异常,“阿诺的死和宁渊先生一定有所关联。”对于自己的生父,以濛似乎漠然的很,多年前葛女士遭受的那些多半是拜宁渊所赐,上一代的恩怨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真的在其间插手,若是涉及之诺这便不再一样。
“明天就会清楚的。”祁时砚伸手将手遮掩在他妻子的眼皮上,“睡一会儿阿濛。”
“我,睡不着。”
“就睡一会儿,孩子也累了。”
“嗯。”听她丈夫这么说,以濛精神松懈下来,才感觉到自己的腰际和小腿酸疼的厉害。
“疼吗?”
轻轻摸着她的肚子到腰际后侧。
“嗯!”
听见他妻子突然嘤咛一声,祁时砚搂着她问道,“小家伙,又淘气了。”
“额……他们在动。”月份越足,胎动也就越明显越厉害,常常因为这样的胎动让隐忍力极致的以濛感觉到了痛感。
这样的胎动,完全正常,双生的反应原本就比普通的一个孩子负担要重得多,胎动也就更加频繁,别无他法,祁时砚只好一次次轻抚着妻子的肚子,让孩子得到安全感后慢慢地安静下来。
也许是孩子很喜欢和他们的父亲亲近,他的每一次轻抚,都会让他们安静很多。
“好好歇着,一天的奔波,他们都累了。”
“好。”以濛不再说拒绝的话,为了孩子能够平平安安的出生,她不能顾此失彼。
深夜,抵达祁家老宅宅院的时候阿濛好不容易睡着,祁时砚也不叫醒她,抱着她慢慢向前厅走,家里的宅院是祁文斌留给以濛的,自从她离开这儿和祁时砚去了莲市,祁时砚换了佣人在这里打扫,安排了年迈管家钟叔去了茶庄园修养,倒是钟叔的儿子来此管理。
见祁时砚回来,钟贤说道,“先生您回来了。”
“嗯。”祁时砚只应了一声,给钟贤使眼色,让他不再说话怕扰了好容易才有了一点睡意的以濛。
见小姐在睡,钟贤倒了一壶热茶后就离开了客厅,不在这儿继续打扰。
祁时砚倒是没有时间喝茶,直接抱着以濛去了她年少时期一直住的那个房间,即便现在这儿所有的房间都是阿濛的,他妻子也从来只住自己的房间。
室内一切都保留着她少女时期的样子,只是室内的单人牀,祁时砚早让钟贤换了双人牀,夫妻两个人也不住大卧室,就在他妻子的闺房里住,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最近不要说她心中有事,一直睡不着,祁时砚一样既想着葛女士这边真的有辩护律师怕是涉嫌故意伤害杀人也不能真的从轻判决多少,而他妻子的身体,一天孩子不出生,他的心就放不下,卷起她的睡裤,祁时砚看得出他妻子的小腿因为越来越临近孕后的预产期而浮肿的厉害,晚上还会抽紧,疼起来又真的将她折腾的不得了。
晚上的按摩不能少,用热毛巾给她热敷了,今天睡下了没有办法泡脚,就拿热毛巾抱着她的脚暖了暖,浮肿每日都要热敷后按摩,不然她会更痛苦。
女子到孕后期都会难受的厉害,只是阿濛出了这些孕期的反应还有她身体的难以承受,时常胸闷气短,偶尔体检的时候会让她吸吸氧。要这两个孩子阿濛似乎真的是竭尽全力,但是看着她身体逐渐透支,最难受的人是祁时砚。
倒也不是真的不累,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一闭上眼就怕阿濛又在夜里难受了,看着是现在的她依赖他,可他又何尝不是?只担心她的身体出问题,眼睛闭一会儿就会睁眼醒过来看看。
好在今晚,他们夫妻两人从莲市匆匆赶航班过来是当真真的累了,躺在牀上相拥入眠一直到了第二天天亮。
葛女士入狱,阿濛的内心一直很不安,祁时砚知道却见他妻子还是往常一样十足镇定,他说,“有什么话,不要总藏在心里和我多说说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