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修) Duang更新掉……
听了书香的话, 乔秋冷笑一声,对老夫人的无耻又有了一个新认识。
也没有要与她掰扯的意思,直言道:“那你回去告诉老夫人, 月月她没上瑞安侯府的族谱, 她就不是瑞安侯府的人,我想带她去哪儿就去哪儿, 侯府无权干涉。”
“也转告老夫人,既然之前没有上族谱往后也不用再添名字了,也替我谢谢侯爷, 谢他不肯认这个女儿。”
孔月月从马车窗口探出头,一脸笑意, “对, 回去也帮我谢谢侯爷, 感谢他不认我, 感谢他不让我进他们家族谱。”
书香:“……”
马车拉着装着满满当当的嫁妆和行李直接从侧门出去。
此时大约卯时, 天色有些许麻麻亮了, 路上行人还少,稀稀拉拉几人, 倒是早起摆摊卖吃食的小摊已经烧开了水开始一天的营生。
乔秋早就安排好了宅子,是原主陪嫁的一个三进的宅子, 足够她和孔月月住了, 也早就安排了人伺候打扫。
宅子她让人私下定了匾额,更名为乔宅。
从瑞安侯府到乔宅路上花了两盏茶的功夫, 倒也不算太远,主要是马车走的慢。
到了乔宅,众人都没有功夫歇息,还要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搬进库房, 刘氏和春秀全程一直看着。
等把所有东西都搬进库房落了锁,此时天色已经明亮了起来,依稀可见天边亮起的朝霞,预示着这一天的好天气。
厨房早就做好了饭菜,孔月月现在这身子年纪小,扛不住,吃了点东西垫肚子就睡着了,乔秋让春秀安排了两丫鬟伺候。
而乔秋自己用过早饭,带着虎妞和另一个叫春晓的丫鬟就又要出门,春秀挨了打伤还没好,乔秋让她早点休息去。
刘氏见状赶紧开口,“夫人要出门?夫人一晚上没睡了,歇会儿吧。”
刘氏一脸担忧,这一晚上不睡觉,怎么大早上又要出门,是个人都扛不住啊。
乔秋摇了摇头,“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办,不办完我这心里不踏实,奶娘你看着些家里,缺了什么该添什么你尽管去安排。”
乔秋怀揣和离书和切结书坐上马车直奔晋兆尹,和离书没有拿到官府公证盖章可是不生效的,她得在衙门开门的时候把这件事给办了,要彻底与瑞安侯府划清界限。
到晋兆尹时,衙门口的衙役还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侯夫人来了,侯夫人快请进,齐大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处理公事。”衙役见过乔秋,上次乔秋是被齐啸带进去的,以为她这次也是来找齐啸的,还好心告知齐啸在何处。
“多谢小哥,时辰尚早,小哥得空去吃碗馄饨暖暖肚子。”乔秋开口,春晓很识趣递了银子过去。
衙役乐呵呵接了,恭恭敬敬把人请进去。
进了晋兆尹,乔秋直直往处理户籍的地方去,和离书是写好的,只需官府誊抄见证盖章即可。
再有,乔秋想立女户。
好在处理和离与立女户的地方是一处,都不用来回跑,“还要麻烦大人一下,我还想立女户。”
在原主记忆中她爹南诚伯耳根子软,被金氏哄的服服帖帖,乔秋可不想从瑞安侯府出来又被逼着进南诚伯府。
再有,不管是被休弃还是和离的女子,娘家都有再做主嫁掉的抉择,这也是乔秋急着立女户的原因。
办事的人看了看乔秋。
乔秋将几张百两的银票压在纸张下面推了过去,“麻烦大人了。”
那办事的人虽然时常也收礼,但办女户收这么多礼还是头一回见,而他最近缺银子缺的头都快秃了,脑子一发热没多想就把章给盖了,并且速度极快把一切都给办好。
乔秋很满意这速度,又给塞了张银票压在书下面,二人心照不宣。
办女户的人多看了乔秋两眼,只觉得这女子生的好看,心想这么好看的女人办女户,这往后嫁人就难了,怪可惜的。
乔秋可不知那人怎么想的,拿着全新的户籍翻看,孔庭胥和孔月月都在她名下,而且她有这女户的户籍,往后行事也方便,不必受限于人。
从来晋兆尹到离开,所用时间不超过半个时辰,乔秋没有惊动齐啸,严格说来他们也不熟,她还不至于和离了跑去告诉一个男子。
回到乔宅,刚下马车,一丫鬟匆匆迎上前来,“夫人回来了,南诚伯和南诚伯夫人来了,指名要见夫人。”
“他们人呢?”来的够快啊,这是安插了人在瑞安侯府?可若是安插了人在瑞安侯府,怎么就不知道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了?
丫鬟禀道:“在大厅喝茶。”
乔秋到大厅时,打眼就看见坐在上首的中年男子和与他并排而坐的金氏。
想来那就是原主的爹了,留着胡子一副儒雅书生模样,与乔钊有几分相像,不过气质上,乔钊比他爹更甚一些。
不过这二人直接在上首主人的位置坐下,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啊。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来了?”
乔秋抬脚进大厅,刚迈进一只左脚,哐当一声,一只茶杯碎在了她面前。
南诚伯摔了茶杯拍桌而起,“你还有脸问我们为何而来?我问你,姑爷写信说你吵着闹着与他和离,不顾及侯府颜面非要离开侯府,可有此事?”
乔秋面上神色淡淡,心里却是冷哼,瑞安侯真不愧是渣狗,“是,我与瑞安侯和离了。”
似乎没有料到乔秋这么干脆就承认了,南诚伯愣了好一下,抬手指着乔秋气的手抖,“你……你怎么敢?你给我跪下。”
乔秋很不能理解,为何这里的人很是喜欢让人跪下,跪下就解气了吗?“不知女儿做错了什么,父亲要罚我跪下?”
向来乖巧听话的女儿竟然不听话了,还反驳,“你还问我为什么?做错事不知悔改,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闹是吧?我今儿非要打醒你不可。”
见南诚伯到处找东西,金氏赶紧起身拉人,“伯爷你冷静点,许是阿秋有什么难言之隐,你好生听她说。”
“难言之隐?她能有什么难言之隐?身为侯府当家主母,两个孩子都快说亲了看看她干的什么事。”金氏看似在拉人,南诚伯还是轻易就到了乔秋跟前,指着她鼻子怒气冲冲开口:“和离?亏你做的出来,你有没有想过南诚伯府的脸面?你让南诚伯府的脸面往后往哪儿搁?”
乔秋琢磨了一下,古代女子和离确实会让娘家难堪,不过南诚伯这种上来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话里话外离不开面子的人,这种人在乎的也只是自己的脸面,他所谓的伯府面子也是他自己的面子。
金氏一副很努力拉人的模样,“伯爷息怒,消消气,夫妻吵架难免有说气话的时候,姑爷不是说了吗?他本无意与阿秋置气,说明姑爷没有怪罪阿秋的意思,只是阿秋损了侯府的颜面……”
金氏这话就很有意思了,乔秋也不开口,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拉扯。
南诚伯听完恍然大悟,指着乔秋:“对,侯府脸面重要,你现在立刻回侯府去,去侯府门前给我跪着,哭也好求也好,认错悔改让他们把和离书收回去,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刘氏护主心切,解释道:“伯爷,这事当真不怪夫人……”
金氏瞪了眼刘氏,呵斥道:“闭嘴,主子说话那有你一个下人开口的份儿,难不成还是侯府的错了?”
乔秋掸了掸衣摆,刚刚南诚伯摔茶杯,溅了两三根茶叶在裙摆上,“父亲可知女儿刚从哪里回来。”
南诚伯面上一喜,“你去侯府了?他们怎么说!”
乔秋心里嗤笑一声,乔钊的智商肯定随了原主娘,不过原主那性子和智商肯定是随了南诚伯,都那么喜欢自欺欺人啊。
“女儿刚刚从晋兆尹回来,和离书已经在官府备了案,对了,女儿还顺便立了个女户,瑞安侯给庭胥写了切结书,往后女儿与您的外孙外孙女就是一家人了。”乔秋说着,看了眼南诚伯,“父亲,女儿不会再回瑞安侯府,您若不满意,可以留下切结书,女儿尊重父亲的决定,也绝不会怨恨埋怨父亲。”
南诚伯被乔秋脸上的认真给怔的半响说不出话来。
倒是金氏反应快,“侯爷给庭胥写切结书了?阿秋你怎么不拦着?庭胥可是侯府的嫡长子啊,你这……”
看似关心关切的话,却只是为了挑起怒火,南诚伯一想到自己外孙不是侯府嫡长孙,以后也与瑞安侯府没有关系了,气不打一处来,见乔秋没有一丝悔改的模样,气的抬手要打人,“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女。”
乔秋往后退了半步躲开,“女儿不孝,父亲不想认女儿,女儿也不会责怪父亲。”乔秋侧头吩咐丫鬟,“来人,拿笔墨来。”
把纸笔墨摆上,乔秋看着南诚伯,“父亲,你要写切结书便写吧,女儿受得住,女儿也绝不会怨恨父亲。”
就看他有没有魄力了,乔秋不是原主对南诚伯没有感情,再说了,有这么个爹还不如没有。
“你,你,孽障,总有你后悔的一天,到时候别来求我。”南诚伯连笔也没有摸,反而将装纸笔的托盘给掀了,冲着乔秋放一顿狠话走了。
金氏没有急着离开,“阿秋,不是我说你,好好的侯夫人不做你非要惹你爹生气,往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乔秋将她眼底的幸灾乐祸收入眼中,“无妨,母亲看好妹妹,让她莫要来打自己姐姐的秋风,给我们母子三人剩点口粮,便是积德了。”
金氏还以为自己好心能劝劝,却被奚落,气的面色难堪,“你……没了侯夫人的身份地位,我看你能豪横到什么时候,我的宴会你也别来了,伯府不欢迎。”
乔秋瞥了她一眼,“自以为是也是一种病,建议去看看。”
刘氏叫来下人收拾狼藉,扶着乔秋坐下,“夫人不要生气,伯爷他……夫人刚刚怎么不说月月小姐的事,夫人受了那么多委屈,伯爷他会体谅的。”
“奶娘,往后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你自己信吗?好了,我困了,我先去歇会儿,谁来也不要打扰我。”
忙活了一晚上,主要的事情办妥了,至于其他的小事就等她睡醒了再说。
关于孔月月的事,乔秋不知道南诚伯知不知道,但从他一来就拿面子说事,让自己女儿去下跪求饶,可见在他心里,什么都比不过他伯爷的面子,告不告诉他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不熟。
“好。”刘氏应下,让下人做事动作都轻些,莫要吵着乔秋。
乔秋一觉睡到下午才醒,吃过饭第一件事是给孔庭胥写信,发生这么大的事,她也没有打算瞒着他,信里把瑞安侯和老夫人如何设计害她的事也一一说了。
如果孔庭胥舍不得离开侯府,她也会尊重他的意思送他回去,至于原主的嫁妆这些,就得等孔庭胥娶亲后再还给他了。
让人将信送走,乔秋特意吩咐了送信的人注意些,瑞安侯能和离了还找南诚伯告状来看,这人人品差的不行,在孔庭胥没有给出答案之前,她不会让他们找到他。
“乔乔,你看,我成功了。”孔月月突然跑了进来,拿着一个瓷瓶扑向乔秋,“快表扬我。”
乔秋拿过瓷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流出的是带着粘稠的透明液体,抹在手背上水润水润的,味道也很好闻,“我们家月月真棒。”
“那是。”孔月月仰头那叫一个得意,“我多调配几个味道的,还能当香水儿用,香水儿……乔乔。”
看她模样就知道想干嘛了,“别急,一步一步来,先把这些弄好,店铺应该装修的差不多了,我一会儿出门去看看,装修好就要开店了。”
“去吧去吧,我去调别的味道去,再把配方改一改,添些功效。”
离开了瑞安侯府乔秋更忙了,重新装修的店铺已经快完工了,她下午就去店铺里面看了一下,以前原主的嫁妆铺子有布店、胭脂店、书铺、茶肆酒楼等等……行业涉及很广,好些店铺还养了手艺人,生意有好有坏的,做不下去的也早就被瑞安侯给关门铺子租了出去。
之后因为江家人的使坏故意败坏生意,再加上店铺里面的人都是瑞安侯的人,被抓了一些人,也跑了些人,乔秋也不想接着那些生意继续半死不活的撑着,索性大刀阔斧全给改了。
大改自然是要银子的,店铺关门损失的是钱,货物积压,然后把原来的店铺重新翻身装修也是钱,找人做事还是钱,为新店铺添置东西也是钱,所以最先要回来的六万两早就花的不多了。
铺子都装修的差不多了,摆设也按照她的要求都放好了,缸里鱼也都养好了,高档美容院走的是一个形式,赚的是女人的钱,孔月月的出现如虎添翼,也能将其做到极致。
不过开店之前她还得结交人脉,三年孝期,原主与以前的好友都脱节了,联系也少。
晚上回到乔宅,下人告知乔钊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孔月月义愤填膺的声音,“舅舅,你不知道他们多可恶,还想留下我要挟我娘,他们都不认我不让我上族谱,怎么有脸这么干的,舅舅我好可怜,差点就被他们扣下当人质了,呜呜呜……”
乔秋进到正厅发现乔钊表情有些古怪,说心疼吧又在憋笑,见着乔秋脸上表情收敛,“阿秋,哥哥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
在乔钊身边还坐着一位气质温和的女子,那是原主的嫂子,印象中姑嫂关系不错,只是因为乔钊不去侯府,原主与她嫂子见面也少。
嫂子郑氏起身拉着乔秋的手,“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也不与我们说,以前手指破了都能哭半天,现在不声不响都敢和离了。”
郑氏说着面色怒气难掩,“和离了也好,为了个妾室下正妻面子,脑子定是被驴吃了,就这等后宅都管不好的人,还想入仕为官,美的他。”说着,郑氏回头看了眼乔钊,“你可得看紧了,别让他有机可乘。”
乔钊顺着妻子意思点了点头,他也没打算放过瑞安侯,心里也后悔不已,后悔因为一个愚蠢的人忽略了妹妹,“哥哥定不会让他好过了去。听月月说你让他写了和庭胥的切结书,这样也好,免得把孩子教坏了。”
一想到自己从小也看好的有天赋的孩子,老侯爷一死,瑞安侯竟然把人往废了养,还不让读书,这么愚蠢的人,怎么会是老侯爷的儿子?
乔钊越想越气,不过都压在心底没有在妻子和妹妹面前表现出来,“如今你和月月已经离开了侯府。还是回家住吧,有哥哥和嫂嫂在,再没人能欺负你们。”
郑氏跟着点头。
乔秋摇了摇头,“哥哥知道父亲和母亲来过吧,父亲逼着我去瑞安侯府下跪,让我哭也好求也好,也要让他们接纳我回去……”
“他怎么敢。”乔钊刚刚还藏的好好的怒气瞬间被激了出来,“莫要听他的,和离了哥哥养你,看谁敢说你一句不是。”
郑氏也皱了皱眉,知道公公耳根子软容易被继婆婆挑拨,但是帮着外人欺负自家人,这还真是……郑氏拉着乔秋的手,“委屈你了。”
“不委屈,我没肯。”原主肯定委屈死了,乔秋又没把南诚伯当爹委屈什么,最后也不是她被气的面红耳赤走了,“对了,哥哥,我去衙门立了女户,所以伯府我就不回了,有事我会提了礼上门,哥哥嫂嫂别嫌弃阿秋就行。”
“胡说什么,我们怎会嫌弃你,你想回来尽管回来……不想回来便算了,这宅子也不算太远,哥哥嫂嫂来看你。”以前因为瑞安侯府的愚蠢,导致他不上侯府的门,谁知那蠢货竟敢宠妾灭妻伤害阿秋,是他的错,不该意气用事。
乔秋留乔钊和郑氏用饭,吃过饭后,乔秋和孔月月拉着郑氏一顿面膜按/摩,伺候的舒舒服服,也不能冷落了乔钊,让他一个人去享受男人的沐浴按/摩时光。
自古女人的钱好赚,男人的钱也同样好赚,他们也更会享受,古代男人上青楼寻花问柳一半工作一半也是为了享乐,乔秋新开的铺子,一间是服务女人的,一间便是给男人准备的。
按摩手法她交给了下人,也有意开始培养了,比起女人这边嘻嘻哈哈,乔钊一人就显得很孤独了。
孔月月一边往郑氏脸上摸东西,一边开口:“舅母你皮肤有些干,敷完这个我再给你弄个补水的,保管让你皮肤水水嫩嫩。”
郑氏还是有些害怕,不过乔秋先躺下,任由孔月月捣鼓,虽然往脸上抹的东西看着颜色怪怪的,但敷了一会儿洗干净发现脸摸着香香滑滑的,“这到底是什么?好神奇。”
“女人变美的秘宝,嫂嫂你这几日得空就来我这儿,给你弄一个疗程,让你看看效果。”乔秋没有急着推销,不见效果的东西,说的天花乱坠也是白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