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陆离被他噎了一下,虽然说不出来原因,但许陆离就是有种危楼不简单的直觉。可人家不想出手他也不好强求,只好把主意打回女人身上,掐住她脖子的手收紧,威胁道:“不准乱动,听见没?”
许陆离的态度强硬得简直像匪盗,女人有一瞬间委屈得又想哭,她都死了还要受这气。
不过许陆离就是不懂怜香惜玉,看她点头后才松开手,摸出手机拿下手机壳,上面有一只穿蓝色衣服的小猪,是小猪佩奇的弟弟乔治,他家一人一个,是他妈买的家人套装款,里面还附赠了一张充满母爱的辟邪符。
拿出来的瞬间女人的脸色明显变了,但许陆离没管她,而是在身上翻找了一下,摸出一只钢笔来晃了晃,这才拔出盖子在纸上画了几道把符咒画花,然后重新在反面画上新的符咒。
这只钢笔是他姐姐送的,手指大小非常袖珍,造型也很可爱,是一只糖果色的小熊,据说是某宝九块九包邮买回来的。但是比起它的造型,里面的墨水才是真的重点,毕竟谁的钢笔是装的是公鸡血加朱砂呢?
作为一个不太愿意信邪的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许陆离平时其实不太喜欢用这些东西,带在身上也只是因为家里人唠叨。但真碰上事的时候他又有点庆幸,还好自己懂点,不然估计今晚所有人都得交代在这。
危楼全程没有说话,就只是沉默地看着,直到看到许陆离纸上画的东西时才有了反应,半眯起眼睛,惊疑道:“招魂符?难道你想……?”
“不错。”许陆离接过话来,“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直接自己去看才是最干脆的做法。”
“很危险的。”危楼台才劝了一句,许陆离已经迫不及待拿起符了,全然一副没有要听的意思,他便也不再多说什么。
“不用担心,她这种小鬼拿我没办法的。”许陆离说着冲危楼一笑,“你要担心可以守着啊,看不对劲就叫醒我!”
危楼不明白:“怎么叫?”
他倒是问住许陆离了,犹豫了一下,犹豫道:“给我两嘴巴子?”
危楼:“……”爱好真特别。
许陆离见他沉默,只是笑笑,不再多说什么,食指跟中指夹着画好的黄符,在女鬼面前晃了个圈。就看她眼神一滞,在许陆离嘴里低低念出一串咒语后目光涣散了一些,脸上闪过挣扎,但转瞬即逝,很快跟着符咒的引导开始往前走。
起初走动的是女人的身体,几步后那躯壳忽的一软,像泄了气的皮球倒在地上,原本附在身体上的魂魄继续往前。许陆离趁机转身,和女人的魂魄重叠,就感觉一阵晕眩,寒意瞬间涌上全身,然后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他重新站在了这栋洋房前面,只是这栋洋房要比他来的时候新很多,四处虽然长了杂草,但藤蔓还没来得及爬上墙壁,大门看上去也很新,好像在静静等待离开一段时日的主人归来一样。
“佳佳,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旁边传来一个女声,许陆离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矮自己一个头的女孩抱着自己的手,全身都在发抖。
“于玲,你害怕就说,没事的。”一个男声响起,许陆离看过去,是个长相有点普通的男人,笑得揶揄,让他心里不禁生了一股厌恶。
“玲玲别怕,有我呢。”许陆离轻轻拍了拍于玲的手,吐出来的是一个轻柔的女声,然后拉着于玲进了屋。
许陆离知道,这是属于那个攻击他的女人的记忆,但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他就不知道了,他唯一能知道的,就是这一行人可能跟他们碰到了一样的事。
果然,她们刚进屋,厚重的大门就“砰”一声重重关上,黑暗袭来,于玲瞬间吓得脸都白了,赶紧松手跑过去开门,但无论她怎么转动把手,门都纹丝不动。
沉默瞬间蔓延开来,几秒后“许陆离”才看向那个男生的方向,却发现原本跟他们一起进来的人竟然不见了,心里顿时火起,骂道:“江建木!是不是你搞的鬼?!我警告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出来!”
清亮的女声带着怒气在屋内回荡,很快被黑暗的吞没,几乎是声音消失的瞬间,右边的房间传来铁器掉落的声音,“许陆离”立刻看过去,就看见一个男人的影子出现在那个房间里。
直觉告诉许陆离,那房间有危险。
但现在他只是个“旁观者”,没办法控制身体,他只能眼睁睁看自己朝那房间跑过去,又叫了一句“江建木”,骂人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感觉肩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她立刻看过去,就看见一把刀直接砍在了肩上。
而造成伤口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江建木。
他脸色惨白得像纸,眼眶里的瞳孔缩剩下一个点,嘴角快要咧到耳根去了,一张嘴吐出来的声音沙哑得像坏掉的收音机:“陈……佳……佳……”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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