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拦在扎克利身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在他身后,几名手下配合地拉动枪/栓,“啪嗒”声响彻走廊。
陶帷初眨了眨眼,面上是一片不动声色的平静。
其实在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就仔细观察过,这地方人工开凿的痕迹潦草又凌乱,完全不像是想好好建个墓地的样子,倒像是临走时随意造出来的一小块空地。因为所有能看见的地方全都凹凸不平,比梁家那个暗道还简陋。
陶家祖宗如此看重这块墓地,根本不可能允许家族百年来葬在这样的地方。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这儿充其量也只是个入口,同外头树根下的洞口差不多。
他的目光落在中央的石桌上,小声趴在梁岁耳边说了什么。梁岁点点头,缓步走到石桌旁,小心翼翼把人放了下来。
英国人一眨不眨盯着他看,有几个已经把枪举了起来。
陶帷初全部无视掉,似有所感地伸出手,放进了那块凹陷处。
他微卷的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阴影,敛下眸底所有情绪。
当真正触碰到时才发现,水渍比想象中要深一些,几乎没过了食指指腹。
扎克利等不及几步上前瞪大了眼睛看过去,同时火把也向前伸了伸,想看清楚一点。
可那滩水像是黑墨,陶帷初细细白白的手放进去如同直接被吞噬了,有什么动作根本看不见。
扎克利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顾及着会不小心碰到什么机关,只能站在一旁干瞪眼。
陶帷初看上去相当镇定,镇定到梁岁恍惚间都觉得这地方他来过。
走廊里安静如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良久之后,陶帷初的手指才终于动了一下。
说实话,扎克利压根儿没看明白这人是怎么动的。看上去如同随随便便在水中划拉了几下,不像文字更不像什么图案。
可当指尖停住,石桌下方猛地响起一声刺耳的“哐当”声,接着是剧烈的摇晃。
梁岁眼疾手快,一把揽住陶帷初,把人抱进了怀。
地面震颤,石桌在众目睽睽下缓缓下沉,隐进更加深不见底的地下,取而代之的是另一段阴恻恻的阶梯。
沉默几秒,英国佬中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惊呼。扎克利更是兴奋的眉飞色舞,他仰起脸,着急地问道,“你怎么做到的?这是什么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