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过的很快,陶帷初在药物作用下,两只脚踝逐渐恢复知觉,只是医生严令禁止他做站立训练,必须要等完全恢复之后才可以。
梁岁一边分神处理帮内事务,一边全程照顾他。直至半个月后,郭永春终于能坐起来了。
大当家第一时间召集了帮内所有重要人物,将病房门关上,秘密谈话了整整一个上午。
没人知道那天他们谈论了什么,只是第二日隔壁的二当家房怀蓦然失踪,帮内众人却绝口不提此事。大大小小的事务也按照之前的样子去跟梁岁报告,郭永春以“身体不适”为由躲清闲。
“他这是想撒手不管了,全扔给我。”
梁岁低着头,语气里带着愤愤。掌心涂满药油,火热热的覆盖在陶掌柜脚踝上,一下下轻柔地搓着。
“可能想让你坐那个位置?”
陶掌柜嘴里叼着刚出锅的栗子糕,单手撑在病床上看那人。栗子糕酥脆甜腻,一口咬下去会有碎裂的栗子扑簌簌往下掉,滚落在涂满药油的脚面上,像一堆不听话的孩子。
梁岁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仰起头,双眼眯了眯。
陶掌柜此刻穿着宽大的病服,反倒衬得窄肩细腰轮廓更加明显。光洁的脖颈因为垂头弯成了一个极为漂亮的弧度,琉璃色的眸子被午后的日头扫过,仿佛盛满了一汪细碎银河。
只是轻飘飘看着梁岁,蓦地就把这人压抑许久的一股火勾了出来。
他缓缓起身,走向病房门口。
陶帷初把栗子糕咽下去,纳闷看着他,“怎么了?”
梁岁不答,路过桌面顺手摘了块棉巾,两手在上面仔仔细细擦拭,随即缓缓将病房门关上,落锁。
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儿,夏日闷热潮湿的空气混着满院青草芬芳吹进来,陶帷初无知无觉吸了吸鼻子,伸手想去拿另一块栗子糕。
谁知在空中被另一只大手攥住,接着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