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不去公司吗?”闻向秦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把手里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了。
闻缇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风度翩翩的从楼上下来了,暗紫色中卷发盖过脖颈,系着黑色领结,熨烫的整齐服帖的西装包裹着修长瘦弱的身躯,像刚从舞会上回来的英俊绅士,实际上他才20岁。
闻向秦问道:“去哪儿?我让人送你。”
闻缇讽笑道:“不用了,我不会在大街上发疯的。”
闻向秦被呛了一句,脸色顿时冷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多问。
闻缇紧接着又说:“去听一个精神方面的讲座。”
然后闻缇不慌不忙的开门出去了。
闻向秦看着他的背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闻缇是闻向秦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个私生子,闻向秦比他大了十岁,闻缇十一岁时被闻向秦的父亲接回闻家,而且闻缇有长达七年的精神病史。
“小唐呢?”白瑶拿着电话叫道。
“这儿呢!”唐哲从杂物房里出来了。
白瑶挂了电话,说道:“队长让你去一趟永兴区的交警大队,找一个叫章子洋的人拿东西。”
“现在吗?”唐哲手里还拿着一大堆整理了一半的卷宗。
白瑶从唐哲手里接过东西,说道:“现在就去,队长说拿完东西再去黄清家。”
唐哲返回自己的工位前拿东西去了。
郎朗转过身来问道:“是黄清的案子?”
“嗯,之前我们只提审了徐若林和闻向秦,因为他们有明显的作案动机,但是队长后来把他们都放了,说要从头开始查。”齐少承回答道。
夏辞说:“他怀疑黄清的尸检报告出了纰漏,现在估计在三分局。”
“尸检报告还有纰漏?这些不都是直接证据吗?”白瑶不解地问道。
夏辞看了她一眼,说道:“别说一个尸检报告,几十年前的冤假错案纰漏还在少数?又不是谁都跟韩变态似的,尸体上有多少个蚊子什么时候叮的包都记得清清楚楚,再说这涉及到内部人员,要查起来可就是大事儿。”
赵忱抱着胳膊抖了两下,“副队,您闭嘴吧。”
“我闭嘴给你让舞台啊?”夏辞白了他一眼,赵忱无语凝噎。
“朗姐,今天我们还去刘珍家吗?”白瑶回头问郎朗,郎朗正整理着胡韩英案子的笔录,她放下笔想了一下,说道:“再去一趟吧,我觉得刘珍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我也这么觉得,昨天她还打来电话问胡韩英的尸体什么时候才能火化。”当时接电话的是白瑶。
胡韩英和黄清的案子赶在一起了,于是楚行暮和夏辞商量后,决定由楚行暮和夏辞分别负责一个,楚行暮和唐哲一组先查黄清的案子,夏辞和郎朗、白瑶、齐少承一组查断手案,赵忱多数时间看家,哪里缺人去哪里。
“火化?凶手还没查出来呢,这么着急火化尸体干什么,要我说,朗姐和小白赶紧再去一趟,那个刘珍还有话没撂。”赵忱端着水杯路过。
半个小时后,白瑶和郎朗到了刘珍家楼下,发生命案的屋子已经被封锁了,刘珍现在在她父母家里。
两人在楼下站了一会儿,白瑶把要问的问题用便签本记了下来,郎朗看到后问她:“你打算从哪里开始问?”
郎朗说的是这次找刘珍了解什么,因为之前她们已经去过刘珍家三次了,刘珍的话一直模棱两可,尤其在对胡韩英过往的叙述上总是有所回避,而且刘珍对胡韩英的态度一直有些冷淡,这些都是郎朗在之前的询问过程中无意发现的,这让郎朗有些怀疑这对夫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连死亡也开解不了的隔阂。
前几次刘珍说了胡韩英的交际圈,以及和胡韩英经常联系的几个人,郎朗和白瑶后来查了一下发现胡韩英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她说胡韩英死的那天早上说要去书店,她们又跑遍了胡韩英经常去的书店并询问了书店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说没看见过他。
由此,白瑶认为他去找书店只是一个借口,借口去书店其实是要去其他地方,他身上的西装就是最好的证明,一个经常不出门,生活习惯散乱没有计划性的人突然穿上西装打理起了自己,肯定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要做,或者去见某个人,但这些不能告诉刘珍。
白瑶把她的想法说完之后郎朗点了点头,白瑶想到的角度她也想过,根据她们的走访,周边的邻居、书店的员工以及和胡韩英交往过的人都说胡韩英一直是独来独往、深居简出,他又是怎么和人结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