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忘记有关于封家的事情了,满脑子都想着他应该还罪不至死。
“你敢说当年任京兆尹的时候没有刻意打杀我封家的人?尹朝天,就算没有清江侯府的事情,你也难逃一死!”
垂眸冷眼看看他,封继夜摸出两把锋利的匕首递给封继辰:“大哥,二哥,这个人就交给你们了,为我封家的枉死在他手中的人报仇雪恨吧!”
他知道,他们恨毒了尹朝天,做梦都想手刃他。
“嗯。”
封继辰并未拒绝,接过匕首带着封继瀚走向尹朝天,后者吓得不断后退:“不,不要··啊··”
封继辰眼眸一沉,拔出匕首就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大腿,尹朝天痛得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当初你肆意打杀我封家之人时,可曾想到有今天?”
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封继瀚也拔出匕首用力的扎进了他另一条腿,他的姨爹,也是死在他手中的!
“你的手上沾满了我封家人的鲜血,早就该为他们填命了!”
“啊··”
兄弟二人勐然拔出匕首,又同时扎进他的胸口,尹朝天惨叫着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瞪大的双眼满布恐惧。
“太子殿下,太子君,御医说皇上的状况不好了,太后请你们赶快过去。”
与此同时,一个小太监小跑进来,殷焕阳夫夫彼此对看一眼,让常欢协助房骁凌处理善后,带着东源等人前往皇帝的寝宫,皇帝一旦倒下,真正能做主,能扛起一切的只有他们夫夫!
“皇上··”
寝宫内,闻讯赶来的嫔妃和大臣们跪了一地,太后,后君,两个公主和三皇子四皇子,以及三位阁老都聚集在最前方,御医正在给皇帝施针,吴谨也在床前伺候着,没让太监通报,殷焕阳夫夫径自入内,众人默契的为他们让开道路,每个人都知道,皇帝不行了,未来将是他们的天下了。
“焕阳,你父皇他··”
看到他,太后哽咽得无法成声,后君示意两个公主搀着她,回身平静的对他们说道:“御医说皇上本就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和美色掏空了身体,如今再急火攻心,已经药石无罔了,现在给他扎针就是让他醒来跟咱们见最后一面。”
对这个夫君,后君早已彻底的没有了感情,若非身为皇家媳,他就算拼了命也会跟他和离,带着两个女儿远离他。
“嗯。”
冷淡的点点头,夫夫俩越过他之际,封继夜小声的道:“后君无需担忧,以后我与太子会孝顺后君的。”
他是在变相的告诉他,他们会遵守承诺,登基之后尊他为皇太君。
“嗯。”
原本还有点担心的后君悄悄松了口气,毕竟殷焕阳的亲爹德君还在,以他们现在的能力,就算真过河拆桥,他也无能为力,虽然他与封继夜接触并不多,但他信得过他,既然他都这样说了,那他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唔··”
“皇上,皇上你醒了?”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皇帝皱眉发出一声浑浊的呻吟,紧闭的眼皮缓缓睁开,窗前伺候着的吴谨得到御医点头同意后,上前扶起他,将折叠起来的被子垫在他的身后,让他半仰在床上,已经油灯枯竭的皇帝耷拉着眼皮,喘气的声音跟抽拉风箱似的唿唿作响,每个人都感觉得到,他真的已经不行了。
“皇帝··”
太后在两位公主的搀扶下上前坐在床边,颤巍巍的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皇帝,你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即便再失望,他也是她的儿子,眼看着他这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太后的心里也跟刀割似的,不过她这辈子经历过太多生离死别,送走了太多亲近的人,倒也想得开,她比谁都清楚,皇帝此时去了绝对比活着更幸福。
“唔··废,废··废韩··”
抬起头,皇帝也意识到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浑浊的双眼环视床前一周,瞪着殷焕阳夫夫艰难的蠕动着嘴唇,悔恨的泪水终究还是滚落了下来,在位二十几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兢兢业业,虽没什么大作为,却也守住了祖宗家业,直到今日他才知道,他以为的一切,全都只是笑话罢了,宠爱了十几年的人竟给他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一心想将皇位传给他的次子,竟是别人的野种··
“咳咳··”
想到那些,皇帝又咳嗽了起来,大量鲜血从嘴里冒出来,御医连忙请走太后,又上前帮他们扎针,可皇帝的咳嗽始终没有停下,嘴里流出的鲜血也越来越多,干枯的手颤巍巍的伸向殷焕阳:“太··太··太··”
“碰!”
终究,他还是没能说出想说的话,支在半空中的手啪嗒一声掉了下去,每个人都瞪眼屏住了唿吸,御医探手上前,对着吴谨摇摇头,后者面向众人一脸悲哀的高唱:“皇上驾崩!”
“皇上!”
一时间,寝宫内外哭声震天,除了太后,每个人都跪了下去,唯独殷焕阳夫夫鹤立鸡群,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清楚缘由的众人也没人质疑什么,毕竟皇帝长久以来,确实是对他们极为寡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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