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心里,她是一滴黑墨,而裴兆年是她不敢沾染的清水。
那道赐婚圣旨就是让她这滴墨糟蹋了他那片清水。
不知怎么的,眼泪忽然就从眼角里滑了出来。
凤潇潇眨了眨眼,想将不听话的泪水逼回去,却终归是徒劳的。
正当她无措时,一只温暖的手擦过她的眼角,拂去了她的泪水。
“别哭,养伤时不能伤心,既然你说大敌当前,我们便先解决眼前的难题吧。”
裴兆年抽离身子,轻轻握着她的手。
无论结果怎么样,大不了他用孑然一身去换凤潇潇的一条命。
良久后,凤潇潇才点点头:“好。”
现在的确不是解决个人私情的时候,既然已经回到了大魏,自然是该力保河山。
这么想着,凤潇潇觉得与裴兆年共处一室也没有那么不自在了。
她深吸了口气,平缓了心绪后开口:“那日我将爹的遗体拉上城墙上后就失去了意识……”
“你才刚醒,不急于这一时,先休息一下吧。”裴兆年打断她,眼中浸着几分心疼。
然凤潇潇却摇了摇头:“不碍事。”
“我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在越国的太子东宫里,是他救了我,但……”她欲言又止,似是在想什么。
听见是越国太子救了她,裴兆年眸色一暗:“他可有对你不礼?”
凤潇潇微怔,忙晃了晃头:“没有,即便他想,我也会抵死不从的。”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但我看他并不是那种人。”
闻言,裴兆年微不可闻地嗤了一声。
“他把我软禁在他宫里,不仅没杀我还劝我归降,我原本是不从的,但是他却以你性命威胁,我才动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