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罕似是注意到什么。
他上前牵起云陌月的手：“别担心，我已派人去找。”
云陌月点点头，心中越发不安。
夜里，东集殿。
云陌月偷偷跟着阿史那罕，看着他进了殿。
不过须臾，殿内争执不已。
月上梢头。
最后，她那无比熟悉的低沉嗓音下了决定。
“通知大军准备，下月便南下攻打靖海关。”
殿外的云陌月如遭雷击，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过了许久，她才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回了寝宫。
她躺在榻上，心口像被人死死揪紧了一般。
她的不安终是成了真。
满腔痛苦无处言说。
云陌月面上一片冰凉，原是清泪滑入鬓角。
她胡乱拭去泪水。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她忙闭上眼。
身边动静传来，阿史那罕躺了下来，从背后拥住了她。
云陌月呼吸微微一顿。
这一刻，似有利刃，直入心扉。
疼得她无法呼吸。
第二日早上。
云陌月如往常一般给阿史那罕梳发。
将编成辫子往后梳，露出他高眉深目，俊美容颜。
他突然开口问：“昨日在殿外的人，可是你？”
云陌月手一顿，没说话。
阿史那罕抓住她的手腕：“你听到了多少？”
“全部。”
他转过头，看到云陌月微红眼眶。
呼吸一顿，他移开了视线，声音沉沉：“五年前，姜国和突厥联合攻打赵国，姜国却阵前撤兵，害死我父亲。”
云陌月反握着阿史那罕的手，急忙解释道：“当时，我父皇驾崩，南境将领反叛，所以只能撤兵……”
“我不想听这所谓的解释，也不在乎原因！”阿史那罕打断了她的话。
空气一瞬寂静，好似一张拉满弓的弦。
云陌月张着嘴，声音轻颤：“阿罕，你要报仇，你要发兵，那你准备怎么对我？”
她望进阿史那罕眼底，只看见一片苍郁逐渐沉冷。
两人对视良久。
云陌月眼中起了雾。
“这个仇，我一定要报！”阿史那罕推开了她的手。
他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从今日起，不准让王后离开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