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欠你的
陈离大惊，忙拔出剑来。
可他只挡住一支。
另一支箭，却穿胸而入。
云陌月顷刻间倒了下去。
陈离目眦欲裂。
正欲大喊军医，云陌月却抓住了他的手。
“不能叫！”
“公主？！”陈离惊骇不已。
云陌月死死抓住陈离的手，撑起身子：“不能叫！若此刻身后军队知道我被刺杀，必然不肯再和谈。”
陈离知晓她意，双目赤红。
“公主！我们不和谈了！”
“说什么傻话！”云陌月颤着手拔出随身匕首，割下胸前的箭羽，“我必须去，而且是走着去！”
她不能拔出箭，否则就会立刻倒下。
锥心之痛在这一刻都被人的意志击倒。
“陈离，我们好不容易到了如今这一步，决不能功亏一篑！”
云陌月披上披风，遮挡住伤口。
她生生咽下喉间涌上的腥甜，咬牙颤声道：“无论是姜国还是突厥，都不该再死一个好儿郎。”
“陈离，撑着我，走！”
陈离眼中泛泪，撑住云陌月。
身后白雪上血迹点点，触目惊心。
不多时，又被大雪掩盖。
一炷香后。
阿史那罕带着华契到来。
看见云陌月好端端坐在石椅上，华契惊骇不已。
他旋即低下头，紧紧握住拳。
阿史那罕在云陌月的对面坐下。
看着她苍白的脸，心尖便是一颤。
云陌月深深地看着他。
千言万语，在此刻处境下，终究还是一句未说。
她展开写着止战协议的卷轴，按上大印。
协议签订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