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寒现在只要放空脑袋就会想起他被林纤尘带走时,暮雪哭得泣不成声的样子,还有那一群魔道不解和悲愤的表情,仿佛在骂苏幕寒是个懦夫。
懦夫就懦夫吧,苏幕寒不介意,他知道魔道和神道的战斗力上限,他这样做只不过是阻止更多的伤亡罢了,而且反正他马上要被封印了,世上的事再与他无关,可能他有机会出来,但那时候早就物是人非,即使林纤尘骗他,他还是杀光了所有的魔道,那他也不想用父债子还的借口去杀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神道,至于未来还活着的神道,苏幕寒想他也没本事去对付了,毕竟林纤尘告诉过他,封印中的业火会烧得他形神俱灭。
上一次林纤尘信誓旦旦地说封印会耗费他大半的修为,届时其他邪道来入侵,他们就没本事抵抗了,可这次林纤尘自己却说着要搭个封印台,用天地之气日月之精华来封印他,可见林纤尘前一次说的都是胡话,什么杀不死他,什么封印了他也得死,不过就是因为他不想这么做罢了。
苏幕寒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一句话叫做办法总比困难多,随即自己忍不住笑了笑。
正当苏幕寒傻笑的时候,门意外地开了,走进来的更意外的是清渊。
苏幕寒收敛起了傻笑,问他:“你不会还以为本尊是诈降吧?”
清渊不屑一顾地冷哼了一声,说道:“镇魔锁都拷上了,本君不信你逃得掉。”
“那你来所谓何事?”苏幕寒蹙了蹙眉,似乎想不出清渊有任何私下找他的理由。
清渊冷笑了一声,右手微微举起,苏幕寒双手的镇魔锁便飞上了房顶,将苏幕寒吊了起来,双脚离地,只能靠踮起脚尖才能减少双手和镇魔锁的拉伸感,但只要放下脚尖,镇魔锁就会像是水蛇般从他的双手迅速窜进他的胸口,让他整个人都疼得发紧。
也就在此时,苏幕寒忽然想到了清渊看朝年异常的眼神,终是回味了过来,大笑三声,嘲讽道:“原来如此,报私仇来的。”
阴绉曾经强娶过她,暮雪曾经拿到架在她的脖子上,但因为他杀不了阴绉,杀不了暮雪,只好来虐他泄愤。
苏幕寒看着清渊立刻变黑的脸,却是疑惑:“我不明白,你既然喜欢朝年,那为何要让朝年去骗林纤尘,说林纤尘爱的是她?”
“这么做你有什么好处?诚然,用神尊大婚来引发这次神魔大战,的确是很了不起。但,你不挑起战争,和她在一起,难道不更好吗?”苏幕寒勾唇一笑,摇头道,“既然屠魔比爱情更重要,那如今也别假装一脸清高地泄私欲了。”
“哦~”苏幕寒转脸意味深长地看着清渊,“本尊忘了一点,可能是因为你一厢情愿。”
所以哪来的爱情,清渊和朝年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不如诓骗林纤尘,用她和林纤尘的大婚深入魔道内部一举歼灭。
苏幕寒把清渊的小心思都抖落了出来,让清渊羞愤不已,他一个转瞬闪进了苏幕寒的牢房,掐住了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那魔尊被尊上亲手锁住的感觉又如何?你到现在都不肯告诉他你和他的关系,难不成还只是单纯的情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