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男孩在床上裹着床单,陈承枫盯着安黎,看他发抖的黑睫毛。蜷缩着坐在床和墙的一角,柔软孱弱,有种令人心动的违和。像只被抛弃、等待自生自灭的畸形幼兽,茫然又无助。
陈承枫伸手摸摸安黎的头,顺便帮他整理好乱了的头发,抬起了安黎的脸看了看,今天他被送来的草率,行李的都没有收拾。
所以导致他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现在了被他自己哭皱了,安黎不知道一个Omega即将被标记会做什么,但是他知道应该会很痛。
他是被安家送来求和的礼物,会任人折磨差遣,换了一个地方去受人凌辱,在安黎的眼睛里,或许自己就是讨厌嫌弃的东西。
自己从来没有上过学,他曾经看着安溪上学天天最期待的就是能够和安溪听一会家教课,他也想要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有父母爱,有童年笑,可是这一切都在他五岁的时候消失了,安溪的出生,就是他的死亡。
代替安溪嫁到这里,应该是他能够为安家做的最后一件事。
耳边响起了养母嘱咐他的话,“你一定要讨好陈先生,不然妈妈这么多年,白养你了!”
“你要是被陈先生送回来,我就找人割了你的腺体!把你送到乡下那群没有妻子的Alpha身边!”
安黎就像是一只没有脚的海鸟,漂泊的没有世界尽头,不敢落地,生本能让他惧怕死亡,身体娇弱让他惧怕疼痛,他记得小时候因为安溪的恶作剧撞坏了自己的腺体,那手术疼痛的要把他撕裂一般。
陈承枫虽然对这个Omega有点兴趣,可是却没有想要今夜动他的意思,如果今天要了他,恐怕能哭晕过去吧?
安黎二十二岁,陈承枫大了他三岁,明明还是个年轻漂亮的青年,却浑身散发着那种令人难以靠近的冷冽气息。
是他的信息素,雪松的味道。
一点点雪花融化开来,带着一种冬天的冷气,将屋子里的失控的奶味逐渐压了下去,陈承枫不敢保证如果自己不压下这个味道的信息素,一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对一个爱哭的Omega失控,这可不是一个绅士会做的事。
“明天会让老李把衣服给你送进来,缺什么和他说就行了。”嘱咐了一句,今天的兴致都让这个爱哭的男孩给哭没了。
安黎一哭,总让陈承枫有一种在欺负小朋友的感觉,想了想今天还是算了,他们有的是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