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过,在安溪还没有出生之前,那是他五岁之前的事,他早就不记得了,或许自己的养母曾经也对自己好过。
可是后来,他成了安溪胯下的马常常被人骑着在家里跪着走,膝盖磨破了在夜晚里也只能够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哭。
早起还要去给安溪穿衣服,叫人起床,他一直记着自己的身份,是养父母让他记得的身份,“拖油瓶”
还不来得及让他多想,电话里就传来了声音打断了安黎的思绪,“安黎,我可丑话说在前面,你别以为陈承枫会对你多好,他要弄死我们安家!”
“你要是被他弄死了说不定还能有个棺材,但是你要是被他送回来,你知道下场!”
他的手都在颤抖,喉咙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难以说出沙哑的话,“我知道……妈。”
“你叫我一声妈,我也给你送去陈家享福了,小黎,你把握好这个机会,以后帮了爸爸妈妈,陈承枫也不会亏待你的。”
郭月在电话那头算是给了一个巴掌一个甜枣,让他自己选择。
如果在陈家不能够讨好陈承枫。
陈先生对他不好是一回事,把他重新退回了安家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两条路摆在他的面前,却没有一条路是他想选择的。
他自由的翅膀被剪断了,根本没有办法揭竿而起向外飞翔,他渴望爱,希望被宠着,他也羡慕安溪可以有养父母的爱,过生日有奶油蛋糕,有布偶玩具,他什么都没有,曾经是,现在也是,将来……
他想到李管家说的话,“慢慢来,会好的。”
真的……会好吗?
郭月的一席话算是给他浇了一盆冷水,鼻尖一下就酸涩起来,他忍住了哭腔,“我会努力的……”
电话那边的人很满意他的答案,挂断了电话,安黎心里却在打鼓,他很没用,对吧……
就连最基本的标记,陈承枫都不愿意碰他一下,就连……就连自己脱光了在人面前,陈承枫都不会多看他一眼。
安黎看了看自己的面容,苍白的没有血色,对着镜子尝试笑了笑,却也觉得难看。
下午落了一场雨,天气转凉。安黎坐在飘窗上,望着自己的手机。半天,才打开通讯录。
里面空空荡荡的,安黎才想起来,原来自己根本没存陈承枫的号码,这手机都是自己不用的。
安黎几乎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