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母摆摆手,就算是这种时候,她说话也是面无表情的,她语速飞快,但语调却平平无奇,令人感觉压抑极了。
“你不挑我来挑。”费母抽了一张相片出来,“我觉得这姑娘就挺好,才刚二十四,金融研究生,跟你一样在证券公司做风投的。你看看,身高160,体重49kg,我觉得有点偏瘦了,但也还行。家里人是做医生和老师的,环境氛围很不错,想必教养也很好,长得也很文静……”
费廉听得忍无可忍:“妈,这件事我暂时不能答应。”
费母住了口,慢慢地抬头看他:“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费廉说:“我还没准备成家,就这个理由。”
费母盯了他半响,最后冷笑一声:“跟那个男人一个德行。”
费廉牙关紧了紧。
费母拢了拢头发,长久没有再言语,片刻后道:“这周六在对方家楼下的咖啡厅,你不去也得去。如果你不去,就当没有我这个妈了,也别再回这个家。”
费廉整个人一僵,费母当着他的面给那家人打了个电话约时间,结果没说几句,就听电话那头一个姑娘愤怒地喊起来:“你们又背着我去做什么了?我没打算谈恋爱!没打算结婚!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才罢休?我不能有我自己的生活吗?!”
拿着电话的男人道:“胡闹!我们这不是为你好吗?你去见见面怎么了?你不见你怎么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孩子……”
姑娘尖叫:“我不去!我不会去的!”
费母面无表情,听姑娘这一声喊之后,她道:“既然孩子不喜欢就算了,打扰了。”
“哎等等,别……”
对方话音未落,费母挂了电话。
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安静,费廉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可费母接下来就又开始打电话,把之后几个姑娘家人的电话全都打了一遍。
万万没想到,几乎都是说到一半,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小姑娘愤怒的质问——原来这些家长都是背着孩子去的相亲角,根本没得到孩子的同意。
费母的自尊心作祟,在听到女方拒绝后立刻就不再跟对方家长聊了,等到挂了电话,才发现居然一个都没约上。
费母也不再看费廉,端着茶杯直接回了她自己的卧室。
费廉抱起自家的猫,揉了揉那张圆乎乎毛茸茸的小脸,苦笑了一声。
他回了卧室拿出手机,却发现手机没有任何回应,也许是被今晚的事给刺激了,他大着胆子直接给柏学丞打了个电话,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怎么回事?难道又喝醉了?今天又跟谁在一起?是那个蒋梵吗?是陈信?还是又换了一个人?
费廉在家里待着也是心烦意乱,更怕费母突然又掏出谁家的联系方式来继续打电话,犹豫片刻后,他干脆起身换了衣服,戴上围巾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