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梵唔了一声,又说:“那他有什么好?你能念念不忘这么多年?”
柏学丞早知道蒋梵总有一日还是会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但这是好事,这说明蒋梵有了新的目标,所以才能轻松问出口。
柏学丞按着电梯按钮,说:“他在我还不懂爱的时候,教会了我什么是在意,什么是不甘心,什么是事与愿违,什么是自以为是,什么是自私,什么是占有欲,什么是患得患失。他让我知道,我没有那么好,也让我知道,有些事不是彼此喜欢就能在一起。”
蒋梵懂了:“时机、时间还有场合。”
柏学丞笑了一下。
蒋梵深吸口气:“行吧,以后不欺负他。”
柏学丞瞪了他一眼,将推车从电梯里拉了出来,然后按下了电梯关门键。
蒋梵:“……”
柏学丞微笑挥手:“再见了您嘞!”
将人拒之门外当然是开玩笑的,没人按电梯,电梯依然停在这一楼。
蒋梵重新出来时,柏学丞已经将推车吱吱呀呀地推到了门口。
收拾了一半的行李时,费廉匆忙地回来了。
蒋梵坐在新沙发里喝茶,窗口摆着几盆绿萝和吊篮,蓬勃的绿意衬着蒋梵优雅的动作,将这骨子里散发着危险的兽类活活加了层清新脱俗的滤镜。
简直下至八岁上至八十都能对他一见倾心。
费廉站在门口换拖鞋,新鞋柜上还放着两个相框,一个是柏学丞和费廉大学时期拍的合照,一个是两人在天涯海角的合照,仿佛曾经年少的约定早就达成,中间失去彼此的时光并不存在。
“回来啦?”柏学丞从卧室探出头,“帮我再拆几把衣架。”
“好。”费廉脱了外套挂起来,挽起袖子,先去洗了个手然后开始帮忙。
蒋梵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看电视,柏学丞和费廉活似两个奴仆。
等收拾完东西,蒋梵也点好了外卖,时间已经不早了。
费廉忙道:“我来给钱。”
蒋梵也不跟他争,换以前可能总想挤兑他几句,不过既然答应了柏学丞他也就收敛了脾气。其实他也知道费廉的很多不易,但两人性格毕竟不同,思维方式总是有差异的,虽然知道,但未必能体谅和理解,这很正常。
千人千面,正因为各人有不同的想法和观点,才能组成完整的人类世界。
就像柏学丞和费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观点,彼此一起克服,一起商量,因为想要在一起,所以愿意朝着能让彼此更好的方向携手共进,这很不容易,也值得尊重。
蒋梵和费廉之前没有互加微信,因为转账的事也就顺道加了。
费廉转了钱,手下略一犹豫点开了蒋梵的朋友圈。
费廉:“……”
蒋梵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一张照片,正是他帮柏学丞推车,柏学丞的侧脸笑得很开心,配字则是:想撬墙角。
柏学丞还回了一句:老子真帅。
费廉脑内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想回一句:怎么肥事小老弟?!
费廉沉痛地看着柏学丞,柏学丞毫不知情,还笑眯眯地跟他对视。
于是费廉更沉痛了,他现在觉得窗台上绿意盎然的颜色可能是自己头顶的颜色。
当天夜里,费廉难得主动积极热情开放地伺候(振夫纲)了一顿柏学丞,柏学丞喘不上气来,从被子里探出头,一头汗地艰难道:“不来了!你干什么!”
费廉一言不发,将人煎烧饼似地翻了个面继续。
柏学丞低喊出声,手脚无力,腰被身后的男人狠狠抓着不放,大腿内侧发酸得厉害,奈何费廉简直跟磕了药似的,柏学丞还想喊,被费廉俯身吻住了,这个姿势让柏学丞不得不撑住自己,别扭地侧头,整个身体强行跟费廉完全贴合,被费廉进到了一个十分恐怖的深度。
柏学丞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是爽还是抗议,如此反复几次,柏学丞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
结束后,柏学丞趴在床上起不来,费廉搂着人细细吻着耳廓,柏学丞说:“可以啊,学会报复了?”
费廉不说话。
柏学丞转头看他,湿润的眼睛,发红的脸看着十分诱人,费廉动了动喉咙,说:“你也可以报复回来。”
柏学丞:“不来了!要死人了!”
费廉闷声笑起来。
窗外万家灯火,楼下还有小区大妈跳广场舞,搓麻将,遮了一半的窗帘外挤进五彩缤纷的光,这一切在陷入恋爱中的人眼里,每一寸细节都是完美的,甚至连空气都是香甜的。
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时候了,若有,那也只会是比现在还要更好的未来。
令人无比期待。
“我爱你。”费廉吻着恋人光裸的肩膀。
柏学丞转身抱住费廉,困倦地睡去,朦胧中他还记得低低地回应了一声:“我也爱你,酸甜味的大宝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