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臻俊脸瞬间惨白,双拳紧紧的撰在一起,杏眸翻滚着刺骨的冷意,落在两人相牵的手腕上。
奉命护卫他的护卫只觉得周边的温度瞬间低了好几度,急忙提醒,“迟少,赶紧走吧,这里不安全。”
迟臻整个人都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这时候的他似乎被一层黑雾笼罩,虚无缥缈。
出了安全通道是空旷的大殿,所有人都从这里转移到了安全屋,黑衣人还没被歼灭,暂时不能离开,外面不一定比里面安全。
夜卿忧回头,“小臻先……小臻呢?”她发现自己拽的竟是迪马尔的手腕,当时迪马尔在她另一边的,怎么可能?
想到迟臻还留在原地,夜卿忧惊出了一身冷汗,转身就往回跑。
史官鹰眸犀利,扫了眼迪马尔,追着夜卿忧回去。他没有提醒夜卿忧牵错了人,也没揭穿迪马尔的用心,有那么一刹那他或是带着恶意的想着,迪马尔的用心能分开迟臻和夜卿忧。
只是现在,夜卿忧的担忧和惊慌让他知道,两人,分不开了,迟臻在夜卿忧心里,比他想象的还要重。
迪马尔勾唇,没再往上凑,带着人去了安全屋。
回到会堂的夜卿忧看到人群里,如同被全世界遗弃的少年,心口疼得直抽抽,还带着无法忽视的慌乱和心虚。
小心翼翼上前拉过少年的手,轻声讨好,“小臻,对不起,姐不是故意的,我们先离开这里好不好?”
迟臻抬眸,阴寒的杏眸略过暗光,勾唇浅笑,“姐好像总喜欢跟我说对不起。”
夜卿忧愣愣的看着少年的笑,明明和以前一样,可她就觉得浑身冰寒,心跳如雷。
迟臻反手握上夜卿忧的手,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姐不是说这里不安全,要离开吗,怎么不走了?”
夜卿忧回神,顾不得手上的痛,忙点头,“对,先离开,我们走吧。”
黑衣人没有过多纠缠,在大会堂的人都撤离过后,便开始挣脱护卫,警卫和安保的纠缠,有序的撤离。
前前后后花了两个多小时,警报解除,夜卿忧忙着将各国国主和随从一一送离,接下来的行程是没办法再进行了。
随后还有各种善后和事情的调查问责,一番忙碌,已是半夜,夜卿忧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揉着眉心问,“审出来了吗?”
“没有,”史官摇头,鹰眸里闪过恼怒,“全部都是死士,抓住的二十三人全部自杀,我们来不及阻止,他们身上没有任何表明身份的东西。那些跑了的人速度很快,冲进人群后,眨眼就消失不见,应该是早就规划好了退路,也有接应。”
“呵,这是不是用事实告诉我,我有多无能?他们来我不知道,他们走我也留不住。”夜卿忧的自嘲下是愤怒和疲惫。
史官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到底,也是他无能。“这事必定有内应,他们这次的目的也很奇怪,并不是刺杀,哪怕是受伤的也不至死,而且来去匆匆。如果是为了破坏体育馆落成,时间点又不对。”
夜卿忧勾唇,“他们伤的主要人群是我们新建交的友国人,目的嘛,自然是破坏新外交的成立。”
史官微微蹙眉,“这于他们而言并没有好处。”新外交的建立是必然的,每个国家都有外交和友国,这如何阻止得了。
夜尊新外交也并没有造成他人利益的损害,犯不着做这样算得上无用功的事。
夜卿忧倒不这认为,冷笑道,“有没有好处不重要,重要的是,或许我们新外交建成会对他们造成某些阻碍,他们或许在争取时间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