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顾湘燃之死,必有隐情。
可今日独孤漠此举,又令顾若影心中微暖。
顾若影暂缓心绪,带着画扇往前室去了。甄怜儿见顾若影坐下,立即起身旋礼:“妾身给太子妃请安。”
见甄怜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顾若影莫名心生怒火,却不得不暂且压下,强作温和之态:“免礼。”
“想必娘娘已然知晓,太子殿下见妾身有喜辛苦,妾身已是孺子了。”顾若影越是愤慨,甄怜儿心中越是快意,有意说这些话直刺顾若影心中不悦之处,颇有几分得意之色。
“恭喜!不过,以你的出身,无论将来再有多少子嗣,至多不过是孺子。太子良娣,也只有身份贵重之人才能做得。”
顾若影也不甘示弱,大昭的规矩,向来如此。若非甄怜儿怀有身孕,也不会入了东宫。
如此有居心叵测之人,顾若影需得小心提防才是。
果然,顾若影的话才说完,便见甄怜儿脸色变得铁青,不再如方才那般温和:“妾身虽不是名门望族之女,但也是富家之女……”
话未说完,便见得顾若影一声轻笑:“富家之女,怎及官家名门贵女身份贵重?你自己是什么身份,心里该有数。”
顾若影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又道:“说来,甄孺子再不济也是富家娇女,不知家中如何教导,竟做出勾引太子殿下之事,还有了身孕。”
“若非太子殿下人品贵重,,收了你做妾室,怕是甄孺子一早便让人拉去浸猪笼了。”
甄怜儿排于袖中的手早已攥成了拳,因着顾若影的话,早已是满腔的愤怒。
“娘娘,空有妻室之名,却不得殿下的心,又有何用?自古以来都以子嗣为重,若娘娘一直无子,只怕正室地位不稳。”
她的话,正戳中顾若影的隐痛。
而甄怜儿,也因顾若影脸色突变而沾沾自喜。
顾若影咬牙,忍下此番怒意,欲反将甄怜儿一军:“宠妾胜妻的道理,本妃并非不知的。毕竟,百年之后,只有正妻方能与夫君合葬同穴,受子孙供奉的。”
她浅笑,看了甄怜儿一眼,又道:“妾室有再多子嗣,都是庶出。向来嫡庶是有别,甄孺子不是不知吧!”
随后,顾若影也不再与甄怜儿这等人辩驳,就在甄怜儿欲开口反驳之时,起身说道:“罢了,与此等见识浅薄,家教未明之人,多言无益。”
“画扇,着人备马车,去武德侯府祭拜兄长。”
画扇走至顾若影身边搀扶,得意的看了甄怜儿一眼:“是,太子妃。”
顾若影才走出门,便有一姑姑走上前来问道:“太子妃,甄孺子的住处……如何安排?”
“后院西侧有个屋子,清静得很,收拾好了给她住吧!”
甄怜儿心下一悬,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
她心知,后院西侧居独孤漠的屋子甚远,且无人丁,想要见独孤漠一面,只怕不易。
为了将来思量,甄怜儿只能先向苏流溪服软,立即走上前去求情:“太子妃,方才都是妾身的错,还望太子妃大人不计小人过。”
“错?你岂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