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推搡她,「你胆子愈发大了,我都敢调侃。」
「嘿嘿,奴婢开心嘛,娘娘身子娇贵,日日在这营中哪能睡得踏实,这去了城中,条件肯定会改善许多的。」
我无奈笑言,「也就你觉得我身子娇贵。」
「那是,奴婢最心疼娘娘了。」芝芝骄傲地扬了扬头。
我拿她玩笑,「是吗,我今早还瞧见你给陈取送桃酥,可没见你送来给我。」
「哎呀,」一听这话,她立刻就红了脸,「娘娘这是拿奴婢开心呢。」
前几日江城突围归来也算是给了蛮夷一记重创,暂时他们应该不敢再来犯。早晨刚下了令,晌午军队便开始往阳河移动,还有些城中百姓自发来帮衬。
原本军营就是在城门不远的地方,不到后半夜便都进了城里安歇下了。
阳河本就是个边关小城,虽说是特意腾出来的宅院,但也没有大到哪去。后院只有一小片地方,统共也就两三间屋子,江城便把后院隔了开来又开了处宅门,分给了我住。
前后宅院分开后,陈取不便再频繁来求见,便隔三岔五托芝芝把兵书带来,我若闲了就给他批注两句。
邻近城池的几个小官听闻江城进驻进阳河,纷纷前来拜见。可惜江城不喜这些应酬,一概推拒了,有些实在热情推拒不过,他便会偷偷溜到我这里来躲上一会儿。
这日他又赖在我这儿白吃白喝,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话,我瞧他悠闲得很,便敲了敲桌子,「你天天在我这儿蹭吃的,改日得多给我送点酒来喝。」
「如今你倒不怕丢人了。」他趴在桌子上,玩着面前茶盏的杯盖。
我瞥了他一眼,「我就在这后宅里待着,又不出去,丢不了人的。」
闻言江城又露出标志的傻笑,「那我下午就给你送来,一起喝两杯。」
「这几日伤好些了吗?我看你伤在左肩,近来练枪了吗?可有妨碍?」
我把他把玩的茶盏夺了过来放在一边,他坐直了身子咧嘴一笑,「依我的枪法,就算不好也无碍。」
我瞪他一眼,正要数落他,芝芝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皇后娘娘!」她瞧见了江城,又匆忙行了个礼,「见过将军。」
「怎么了?又出了什么事?」芝芝皱着眉头低声道,「皇上才与娘娘继位半个月,就遣您来了边关探视,眼看这都快一个月了还没有让您回宫的意思。太后娘娘看在眼里也是心烦,这几天又属意王丞相千金,想着法要把她送进后宫。可是皇上不肯松口,愣是连着几日没有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