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祖父,就好好在太极宫养老吧,木木若不是被他派去的小太监一刺激,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生死未卜的样子。
至于加封什么的,我笑着告诉他,「祖父,孙儿已经完成了祖父一生的心血,往后的日子里,您就在这里好生养老吧。」
我只字不提,他就明白了我的心思。这辈子,他即便是死了也别想追封为皇帝。
没过几天他就去了。
我当然很悲痛,毕竟李次辅抚养朕成人。
不过我很快就高兴了起来,木木醒了。
虽然木木不记得我了,但是她醒了就好。
我天天去看她。
我不进去,就命人在凤仪宫的大门上凿了几个小窗,我就站在门外看看她。
我觉得她这样已经很好了,她在门内,继续做她无忧无虑的小公主,我就在门外,护她一世周全。
但是有时候我还是忍不住进去同她说说话。
她总是记不住我,还嘲笑我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想占她便宜。
我悲喜交加,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可是越见她我越不甘心,我想让她记起我。
我不想成为她心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但是我不敢赌,我只好离她远一点,我怕我伤到她。
我对江南士族的打压又急又狠,或许那些曾经称赞过我的大儒没们也没能想到,我居然翻脸无情到这种程度。
江南士族开始反击了。
我知道他们要进宫刺杀我,但是我不仅不拦着,我还悄悄放了水。
不拿捏些把柄,怎么能更顺利地推你们下地狱呢。
但是那一刀直接捅入我的心口。
不过我福大命大,没死。
濒临死亡的时候,我就一直在想,如果我死了,木木怎么办。
木木,木木,木木。
还真叫我给挺过来了。
我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刚一能下地,我就去了凤仪宫。
入冬了,她趴在窗台上看雪。
那副岁月静好的样子,叫我好像真的回到了十几年前。
但是木木那双抵触又冷漠的眸子真的伤到我了。
我濒死的时候,心里脑里念着的都是你,可是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了。
我苦笑着去牵她的手,却被她躲开。
伤口隐隐作痛,波及骨子深处。
太疼了。
首辅和我想较劲,三番五次地想叫他的长孙女进宫,我被磨得不耐烦了,偏偏暂时还不能动他,就点了头,索性纳进来当摆设,过个一两年告诉首辅不小心「打碎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