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
君子珩十分笃定:“你不可能抛下修儿不顾。”
即便她已不再爱自己,甚至对自己恨之入骨,只要有修儿在,她不可能舍弃他们的孩子。
云浅歌满目凄苦。
“修儿有你这样的父亲,倒不如与我一同死了,不再受你的控制才好!”
修儿不能做谋逆之臣的孩子,自己也不会让君子珩得逞!
“云浅歌!”
君子珩怒不可遏,她竟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一手刀落,云浅歌昏倒在了他的怀中。
他看着云浅歌,心绪复杂。
她从不愿意等等自己……
……
深夜无声,君子珩看着月光下满是泪痕的云浅歌,伸出的手顿在空中。
他悲凉地发问:“你真的恨我……恨到要取我性命?”
声音低沉,在寂静的夜晚中,怕是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得到。
他走至院中,石板上唯有榆树独影,亦唯有君子珩独影。
不同的是,君子珩的影下,滴着几处血。
他方才为压抑自己的咳嗽声,才走了出来,却不想吐息之间竟吐出了一口血。
君子珩怎么都不愿相信,云浅歌竟比自己还要狠心。
他攥紧拳头,已清楚自己时日不多。
云浅歌要他死,小皇帝与林越易也不容自己在朝堂中继续占着丞相的位置。
“倒不如,如你所愿。”
君子珩知道,自己的何种死法,关乎着朝堂大事。
小皇帝要拿自己做政绩的垫脚石,因此叫云浅歌拿走自己的寿命。
自己不会拆穿,也不会再拒绝她递给自己的东西。
时至今日,在他用命还给云浅歌时,君子珩才明白,她于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他前往书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将信纸封好后,他似乎才明白当初云浅歌写下放夫书与遗嘱的心情。
“这次,就由我来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