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子,我又不傻,到底还是对我有些意思嘛。
我也不晓得江家那边是什么反应,江岸老儿是不是气死,只晓得江辄入了江家主母名下,成了嫡次子,身份水涨船高,那赐婚圣旨也入了江家。
十里红妆,满城春色。
我坐在轿中,摇摇晃晃嫁给了江辄。
夫妻对拜时,穿过凤冠垂下的金帘,朦朦胧胧间,我看见江辄半带笑意的眼睛,这人很少笑得这么真诚,以至于我有些失神,被一声轻轻的「殿下」拉回,匆匆低头,却看见这人的满天青丝。
我心里一怔,江辄何故将头低成这样,似乎,在奉我为主。
我忍不住轻轻一笑,不再乱想。
被簇拥着送入洞房,我一个人静静坐在里头,看满室红烛。
也不晓得江辄入公主府,是江家不在意,抬我父皇面子,还是江辄不愿待在江家,不过终归兜兜转转,他还是回了公主府,在此处至少我们二人都自在。
江辄没给我那么多时间乱想,也不晓得他是怎么推了外头众人进来的。
他走到我身前,俯身轻轻撩开我眼前的金帘,笑得温柔,「殿下久等了。」
我抬头看他,一身红色嫁衣,又着了薄妆,竟然美得有几分混淆性别,只是眼尾上挑,眸色极深,才看出那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侵略性来,「等多久都使得。」
洞房花烛夜,我这情话自然跟不要钱似的朝外蹦。
江辄听了笑出了声,既有几许清朗,又有许多勾人。
江辄递来杯盏,这合欢酒入肚,他就差侍女吹了外头红烛,只留床边一盏,昏黄暧昧,影影绰绰间,我还是看见了他眼底深深的情动,下意识抿了抿唇,这人已经欺身而上。
我单晓得他聪明,不晓得在房事上他也这般一探就透,初时笨拙,后头越发熟稔沉迷,将我扳折,任我哭闹咬骂,也只会吻着我低声哄道,「殿下再叫,这夜臣便没得睡了。」
这夜他是真没得睡,我也没得睡,蒙蒙眬眬听见外头鸟鸣,看见朦胧晨光,我忍不住骂道,「混账!」
江辄极其轻柔地吻了吻我,没和我计较。我看他精神尚好,便不再同他浪费气力,过些时辰还得入宫,这般想着也慢慢睡着了。
迷迷糊糊被人摇醒,「殿下,快到时辰了,该起来入宫了。」
我太累了,翻了个身没理。
这人将我搂起来,极为贤良地替我穿衣,我睡得半梦半醒,忍不住嘲了一句,「驸马可真贤惠。」
就听他在我耳旁轻笑,「应该的,毕竟殿下劳累。」那热气洒在我耳旁颈窝,一下将我激醒,我将人推开,自己系了衣带,匆匆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