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不喜欢他,她怎么敢如此对他?
凭什么?
江辄怕自己多留一刻都会忍不住凶她,逃也似的跑了。
江辄这些日子就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处理朝政,没日没夜,仿佛要用那压死人的政务来让自己忘了什么,忘了他的殿下就那么轻而易举地不要他了。
真是个骗子。
「殿下,去了春满楼,见江大公子。」属下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
江辄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上,「出去。」
那人仿佛重获新生似的逃了出去。
江辄看着铜镜中满眼血色、脸色苍白的自己,忍不住笑了笑,笑得很涩。
殿下似乎喜欢他漂亮,如今真不漂亮。
江淮比他漂亮,比他性子好,什么都比他好。
江辄的手抖了,声音也抖了,「来人,备水。」
江辄认认真真收拾好自己,挑了一件绣着云纹的白袍,正了正发冠。
比他好又怎样,就算倪乐不喜欢他,也只能是他的。
江辄带着倪乐心满意足地回来,紧紧地牵着她的小手。
倪乐挠了挠他的手心,「为什么父皇让你重整魏朝你不告诉我?」
江辄低头看了她一眼,似有怨气,「臣既没料到公主如此不信臣,又思及先帝让臣送殿下一片锦绣山河,臣原想将它当作礼物的,也算是以江山为聘。」
倪乐低着头轻哼,既开心又歉疚,「我错了。」
声音极轻,还是被江辄听见了,江辄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接受。
既然同江辄解开误会,倪乐自然是要充当和事佬的身份的,帮着江辄管教倪子瑜。
不长不短,恰好三年,倪子瑜也明白了江辄心中沟壑,更明白当初在斩除世家的风口浪尖上,他是如何也不能娶王雨薇的,佳人他嫁,也不过是一段少年心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