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完,反倒让我心头怒气更甚,直逼迫着问:「你究竟是谁?为何调查我?你想做什么?」
猛不防的,他倏地将脸紧贴着我的,温热的呼吸如轻羽掠着我的颈侧。
他轻声道:「酒酒,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放心,我会助你一臂之力,你莫要怕。」说完便松开我,笑着后退了几步,临走前还顺走了我发上的一只翠玉簪。
压力骤然消去,我在原地愣愣站了一会,心中只觉荒唐至极。
他说的每一句话在我耳边反复回荡,我隐隐约约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却很快被我否定。
不,不对,绝不是这样。
恐怕,报仇是假,野心是真吧!
只是,这样的猜测似乎也不对,冥冥中似有一层我看不清楚的薄雾将真相遮掩,奇怪的是,我竟觉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他……真是为了我吗?
可,这样一个不知底细的人,怎可凭借三言两语便放松警惕?
明明不停告诫自己要冷静,却始终无法静下心来,我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居然试图去把他归到自己的一方来,一切好像要脱离自己的控制。
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神……
那样熟悉。
为什么?我竟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这宋殁言,究竟什么来头?
8
狗皇帝的身体,日渐虚弱。
大批的进补汤药,却始终不见好,急坏了一众太医,个个犹如被架在火上炙烤,脸上都不见往日无事时的轻松惬意。毕竟,若是治不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且搭上的,可不会只是自己的一条命。是以个个战战兢兢,不敢懈怠。
宋殁言亦是面现愁苦,整日为着「照顾」狗皇帝忙得脚不沾地,可他「寻空」来找我时,却是勾着嘴角问我:「这样子,你满不满意?」
明明是他做的事,却来问我满不满意,这人真是好笑!我再一次下了逐客令。
如前几次,他依然赖着不走,还抢走了我的茶。
若不是我喜静,宫人们都不敢轻易来打扰,哪里会让他钻了空子?还敢这般旁若无人,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么?
只是经过前几次的接触,我已经不想再多费口舌,只问了一句:「你做了什么?」
应该说,你对狗皇帝下了什么药?
他确实很聪明,这一次倒也没有敷衍我,「不过是一点小玩意儿罢了。我前些年途径南蛮,正巧获得了一些蛊,炼成药化入水中让人服下,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击垮人的身体,太医院的这群老顽固可不会懂这些,便教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原因来。不过你放心,这点剂量,还不至于要了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