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也好
晚上周秀云下班了，帮着陆远一起做年夜饭，宋玉兰和陆清言在客厅帮忙摘菜，宋玉兰说：“小言，你去隔壁叫人吧。”
陆清言把菜放下拍拍手，“好。”
她没多想，到了对门就直接输指纹进去了，“小遇……”
“卧槽……”林灼迅速从陆清遇身上弹了起来，看着陆清言，“怎么不敲门……”
陆清言也有些尴尬，“都几点了你俩还不过来？节制一点儿行不行？”
陆清遇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过林灼手上的皮筋儿绑头发。
林灼穿上拖鞋说：“我俩……没干嘛，你别想太多。”
陆清言挑眉，在他俩身上扫了扫，“哦，没干嘛就赶紧来，帮着干点儿活。”
“这就来。”林灼说。
陆清言走后林灼小声说：“幸亏咱俩刚才没干什么，不然都被看光了……”
陆清遇其实也尴尬，但他面上镇定，平静道：“走吧。”
林灼跟在他后面，看到他脑后的头发时笑了笑，拉住他说：“还以为你不尴尬呢，头发都没梳好。”
陆清遇一愣，林灼拿起那缕被遗忘的头发给他看，“还有一缕没梳进去呢。”
林灼帮他解了皮筋儿重新扎，扎好后在陆清遇后颈亲了一下，“走吧大宝贝。“
“多亲几下再走，”陆清遇说，他转过身亲了林灼好几下，“走吧。”
林灼又拉住他，“那再亲几下吧。”
陆清遇笑了笑，低声说：“没完了。”
林灼最后在他鼻尖上亲一下，“今晚都不能和你睡一起……”
往年三十儿因为闹得晚，他们俩基本都是睡一起的，今年林灼一定会被周秀云领回家。
陆清遇也有些失望，他掐了掐林灼的脸安慰道：“没事，初一别起太晚，来我家拜年。”
“好。”
·
陆远有周秀云帮忙，又多做了几个菜，年夜饭丰盛得不得了，宋玉兰把家里的酒都拿出来，“咱们喝红酒，没长大的喝葡萄酒。”
陆清言抗议，“我长大了！”
宋玉兰啧了啧，“那你也喝红酒。”
林灼也想抗议，但又不想反驳宋玉兰，宋玉兰看他一眼，笑着说：“小灼也想喝红酒？”
林灼口是心非，“我都行。”
“那你就和小遇一起喝葡萄酒吧，”宋玉兰说，“不过也不能多喝，刚好没多久呢。”
林灼点点头，“好。”
陆清遇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摸了他一下，“你现在怎么这么乖？”
林灼小声说：“未来一年半我应该都会这么乖。”
陆清遇啧了啧，“那我是不是也应该乖一点儿？”
林灼捏他的指尖，“不用，你本来就乖。”
一顿年夜饭吃得其乐融融，陆远喝了不少酒，在饭桌上拉着陆清言的手说：“小言，小言啊……”
陆清言笑着拍他，“老陆，老陆啊！”
周秀云也有些醉了，一直给陆清遇夹菜，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小遇多吃点儿啊……儿子你也吃。”
林灼无奈，周秀云好不容易想起来给他夹菜，还是一条鱼，“妈，您喝多了，我不吃鱼。”
周秀云有些迷茫地看了他一会儿，连忙又把鱼夹走了，“哦，对对，我忘了，我们家小灼已经不吃鱼了，不吃鱼了……”
周秀云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陆清遇连忙抽了张纸给她，无措地看向林灼。
林灼沉默下来，半晌后他走到周秀云身后，轻轻抱住她说：“妈，您是不是想我爸了？”
周秀云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擦擦眼角，哽咽道：“是啊，想你爸了，好久没吃过他做的鱼了……”
宋玉兰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这副景象，连忙走到周秀云身旁说：“秀云，别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来，我陪你喝。”
陆远也放开陆清言的手说：“对，我们陪你喝！我把老林那份也带上！咱们四个人一起喝！”
林灼坐回座位上，看着饭桌上那条鱼出神，陆清遇在他背上摸了摸，低声哄他，“小猪，再吃点儿肉好不好？”
林灼看向他，轻声说：“我想吃鱼。”
陆清遇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灼又缓慢地重复一遍，“我想吃鱼。”
陆清遇犹豫了片刻，还是给他夹了块鱼肉。
他喂到林灼嘴边，林灼垂着眼看了一会儿，张嘴吃了。
陆清遇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林灼嚼了一会儿，猛地站起身往厕所跑。
“呕……”
还没来得及咽下的鱼肉全都被吐了出来，林灼还是止不住地干呕。
陆清遇在他背上拍着，皱眉道：“好了好了，咱们不吃鱼了，不吃鱼了。”
林灼呕得厉害，晚上刚吃进去的东西都吐出来大半，他推着陆清遇的腿说：“脏……你离远点儿……”
陆清遇没在意，扶着他站起来，林灼按了冲水键，又去水池漱口刷牙。
他勉强对陆清遇笑了一下，“没什么事儿，就是没想到反应这么严重。”
陆清遇把毛巾递给他，心疼道：“以后别试了。”
林灼把毛巾捂在脸上，半天都没出声。
陆清遇上前一步抱住他，林灼隔着毛巾把脸压在他肩上，闷声说：“小鱼，我为什么爱吃鱼啊，我就不应该吃鱼……”
陆清遇亲亲他的耳朵，“宝贝，不是你的错，和你没关系。”
“我知道……”林灼说，“我知道不是我的错，可是我一想到我爸，一看见我妈难受，我就控制不住地想问我自己，我干嘛要吃鱼啊，我怎么那么笨啊，连刺都不会挑……“
陆清遇把林灼紧紧搂在怀里，一下下顺着他的背，“那你别只怪自己，也怪怪我吧，我干嘛非要叫这个名字，我要不叫这个名字，你也不会爱吃鱼……”
林灼用力地摇头，打断他说：“不怪你，你别乱说，和你没关系的……”
“那和你也没关系，”陆清遇揉他的后颈，“你爱吃鱼有错吗？你长得帅有错吗？别把错都往自己身上揽，林叔知道了肯定生气。”
最后这句话最有用，林灼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说：“对，我爸知道了要生气的，他这人真奇怪，明明是个警察，还挺迷信的，过年得开心，不能哭……”
林灼又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说：“明显吗？”
陆清遇对他招手，林灼听话地走过去，陆清遇在他眼皮上亲了两下，“好了，不明显了。”
林灼笑了一声，叫他的名字，“小鱼。”
陆清遇应道：“嗯。”
林灼又叫，“小鱼小鱼小鱼。”
陆清遇笑了笑，林灼蹭着他的脸说：“小鱼宝贝，我没怪过你，别瞎想，你的名字最吉利。”
“好。”
·
这一晚陆远喝得满嘴胡话、不省人事，周秀云也醉得迷糊，拉着宋玉兰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