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我开车送你回剧组。”
池树拆外卖包装的手一顿，宁姐一直看着他，注意到他的反应，以为他还是不愿意，正色起来，说：“起得这么早，却不接我电话，消息也不回。小澄，你不会真的不打算去剧组了吧？”
这才终于说到了正题。
池树当然没法对她说，其实我不是秋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正经演过戏，没有真正面对过镜头了。我怕穿帮，也怕演不好。
这些话在池树脑子里过了一遭，但都说不出口。
宁姐看他抿唇不语，语重心长地说：“小澄，你知不知道，这部戏有多少人盯着，我费了多少功夫才给你拉过来……这些我都不想提了，你知道违约要赔多少钱吗？”
池树听她念了一个数字，过了多年穷酸日子的昔日影帝，被那个天文数目砸得眼前一花，心脏剧烈一抖。
宁姐点点头，说：“行，你要真是打定主意，不演了。我现在就给他们打个电话，大家坐下来，把合同上的条款捋一遍，赔钱了事。”
说着，就掏出手机，要打电话。
“诶，等等宁姐！”池树急了，连忙打断她，“我没说不演啊！”
宁姐握着手机，看着他。
池树连连说：“我去，我去。我待会儿就去，和宁姐一起过去。”
事到如今，也没办法了。
谁叫他借了人家的壳，还占住不还了呢？
宁姐满意了，整个人一下变得和蔼许多。
她走进屋来，将包放在沙发上，池树打开外卖盒，开始吃东西的时候，宁姐帮他把桌上的垃圾收了收，扔进垃圾桶。
池树有些不好意思：“宁姐，您坐下休息吧，别忙了。”
王一宁说：“你现在是一个人住，又不要助理陪，家政十天半个月才请一次，乱糟糟的，像什么话。”
说着，又把客厅的窗帘拉开了，这会儿时间还早，冬天天又亮得晚，窗外还是幽幽的一片深蓝，镶着一层亮白色的薄边。
王一宁到这里花了半个小时，起来的时间只会更早。
平心而论，王一宁对秋澄其实算是挺不错的了，对一个选秀出道的新人，就能给到这么好的资源，出了问题，又是帮着秋澄擦屁股，又是这么大早地赶过来送早餐，虽然是带着目的，但也真的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