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格和刘芝的的确是两种风格,短片播放完后,掌声也很热烈。
好几位影评人也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连尖锋都不吝给了两句好话,说:“整个片子所展现出来的隐秘的,错序的,悖德的美感,让我感受到了文艺片的精髓。”
“现在市场上这种片子还是太少了,不是被一些特效堆积起来的商业大片攻击眼球,就是被一些没有逻辑,尽是低级笑料的喜剧片给侮辱智商。我还是希望像吴导这样的导演,这样的片子,能出现得更多一些。”
吴益民面带笑容,神态谦逊,说:“过奖过奖了。而且我要说的是,这部片子不是我一个人的成果。江冉在这里面,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实现了她个人的一个突破。我看着她从最开始的拘束,放不开,到后面已经能够完全放松地打开自己。作为导演,能被演员信赖,这是让我更有成就感的东西。”
江冉此时站在台上,像是被夸得不好意思了,微微低了脸,说:“要多谢吴导对我的指导。”
刘芝微微笑着,这轮她没发言。
点评结束之后,轮到导师给台上选手们是去是留的卡牌,吴益民照旧给了江冉一张S。
这回没人和吴益民抢,江冉顺理成章,再度进入吴益民的小组。
江冉走下台来,接过吴益民的S卡,两人拥抱。
池树在等候室里看着转播,面上没什么表情。
下一个表演的小组,轮到秋澄他们了。
《空山回响》作为十多年前的片子,又被主流放逐已久,现在知道的人已经寥寥,大部分观众并不知道原片是什么,由谁主演。只是当荧幕里人物一出现,镜头定格在远望着弟弟的阿牧身上时,不由自主被他所吸引,为少年揪着心。
夕阳在天边落下,破败的房垣,丛生的杂草,阿牧被他们从弟弟家门附近拽走的时候,还固执地扭着头,怔怔地往弟弟的方向看。
弟弟被爷爷锁在屋里,晃着腿吃着棒棒糖,对外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
阿牧死死地盯着,好像透过砖瓦,还能够看见那个天真灿烂的小孩。那是他对这个人类社会所抱有的最美好的眷恋,和最后的希望。
直到夕阳落尽了,天色黑沉沉地压下来,弟弟没有出现。
阿牧蜷缩在逼仄狭窄的房间里,他睁着眼睛,眼睛紧紧盯着墙上某一点。他的眼睛又圆又黑,在黑暗里仿佛也带着亮光,简直就像某种兽类。同房间的狱友都觉得他不正常,不怎么和他说话,有时还要联合起来戏耍他,欺负他。工作人员见没出大事,也不怎么管,闹得凶了,就猛敲警棍,各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