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也是真的死了。
难不成还能跳出来为自己平反吗?
于是重整旗鼓,说:“梁老师这话未免有强词夺理之嫌了。”
梁渊亭略一挑眉,简直像是被对方这一句话给惊住了。
尖锋也知道自己是彻底得罪对方了,因此更连一点犹豫也没了,张口就说:“当年舆论环境和今日舆论环境能相提并论吗,现在的娱乐圈,是出轨就有可能被封杀的,在当年可能吗?当年的池树事件也是互联网的一件大事了,但是那个年代,处理这类事情的敏感度怎么可能比得过今天。没点名,不封杀,就能说明池树做的那些事不存在了吗?否则他为什么会引起众怒?又为什么舍得退圈?若非他聪明,先一步退圈,咬死不认的话,后面等着他的,可能已经不只是封杀那么简单了。”
要不说是行业金字塔顶端呢,猝不及防被攻击之后,还能思维如此敏捷,迅速进行回应反击。
秋澄感慨,当年被尖锋送走,倒也不算很冤。
梁渊亭坐在座位上,脊背往后靠着椅背,右手放在桌上,摆弄着一支马克笔,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微笑——其实他平时也说不上是严肃,但确实是不怎么经常笑的,尤其身份地位在那里,即便神色淡淡,也总是给人一种不太好亲近的气质。
——但都比现在那丝莫名的微笑让人觉得安心一点。
那微笑全然不是出自真心,皮笑肉不笑地牵起一丝嘴角,眼里还是冷的,像是不以为然,又像是带着嘲弄。
尖锋面对着那样的微笑,竟比刚才梁渊亭沉声质问他时,更觉得发怵。
梁渊亭手中马克笔轻点了下桌面,说:“所以尖锋老师,是觉得池树的作品,很不该出现在这种节目里吗?”
他问得很轻巧,颇有些不以为意的意思,眼神也不怎么看着台上,只是有趣似的,看着自己手中的马克笔,轻轻地一点一点。
但那一点一点的动作,却莫名让人心惊胆战。
好像下一刻那支笔会被对方折断一样。
尖锋一时喉咙紧涩,竟不太敢答。
梁渊亭微微一笑,道:“尖锋老师如果觉得此人品行不良,认为他不应该再出现在大众面前,也不是不行。只是这也基于他当年的确做了那种事情的基础上。虽然时隔多年,可能证据并不好找,但尖锋老师这么有心,为我们这个圈子所虑深远,我也不是不能配合,一起将当年事件查出一个明确的结果来。也算是给尖锋老师,和所有观众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