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荒唐。
离高考只剩两个月了,贺嘉时就算对赵中亚有再大的怨恨也只能选择忍气吞声。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影响秦言的心情。
赵中亚身为班主任,对贺嘉时与秦言来说,虽无半点作用,却足以利用自己的小小权利,让他们在这最后的两个月里苦不堪言。
他们只想快点熬过去。
赵中亚捕风捉影,一口咬死贺嘉时与秦言不光是同性恋,而且还在教室里多次不轨,而贺嘉时则抵死不认。
三个人互相僵持,赵中亚的声音越来越大,他打开会议室的门,回到自己工位,掏出家校联系卡,刚找到贺军的联系方式,贺嘉时就猛地将家校联系卡夺过来,迅速撕成了粉碎。
赵中亚彻底急了,他跳了起来,挥起手就要抽贺嘉时一个大嘴巴子,贺嘉时却摁住他的手腕。
赵中亚一张国字脸涨得通红,“贺嘉时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贺嘉时冷笑,“你砸了秦言一部手机,秦言什么都没说。我就撕你一张破纸!你就要打人?”
赵中亚的声音越来越大,会议室门口围满了老师们,卞湘拧开门,朝里探进来身子,“赵老师,行了行了,这都快高考了,就这么两个月了,有什么事儿也不用闹成这样吧?”
赵中亚自恃自个儿是班主任,自然不肯听英语老师指手画脚,他压根不搭理卞湘,依旧张牙舞爪,声浪几乎要将房顶掀翻,“你俩!回家反省去,反省不好就回你们J城挖煤去吧!别在我的教室里学习了!”
“停课!都给我停课!”
在距离高考仅剩两个月的时间点,停课对大多数学生来说,是最大的惩罚。
卞湘皱了皱眉头,“赵老师,差不多得了,马上就高考了。咱们当老师的教育学生,目的是想让他们好,你现在发这么大火,还让他们停课,那他们还能好么?”
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女教师也跟着附和,尤其是班里的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温声说,“赵老师,不是我们非要多管闲事、耽误你教育学生。你听我一句劝。我当了二十几年的老师了,非常了解这个年纪阶段的孩子,他们叛逆、敏感,容易一时糊涂,可无论犯了什么错,现在最要紧的都是帮助他们保持情绪的稳定,保持学习的连贯,好好把高考应付过去。其他的问题,时间会解决的。”
赵中亚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物理老师已经快要退休了,她当了几十年的老师,在学校里算得上德高望重。赵中亚自然不能像无视卞湘一样无视这样一位老教师。
赵中亚干笑了两声,“王老师,你知不知道他俩在班里干了什么事儿?再这样下去,别说两个月了,这个班我一天都没法管了,就连咱们学校的名声都要被他俩给搞臭了!”
物理王老师对赵中亚的话颇为不认同,她皱着眉摇头,“有那么严重?他们俩在教室里做什么了?你亲眼看见了么?”
赵中亚耐着性子对面前这个老太太说,“王老师,他俩啊,在教室里接吻!”他尤其顾念着王老师的年纪,没说出他俩在教室里做,爱这种话来。
王老师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你看到了么?”
赵中亚的眼神突然飘忽了一下,“我没看到,可班里的同学都看到了!”
王老师摇了摇头,“你不要再说了。我虽然不是这两个孩子的班主任,但好歹教了他们两年了,对他俩也算是了解。秦言和贺嘉时都是好孩子,我不相信他们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赵中亚不敢得罪王老师,可又不愿意就此放过秦言与贺嘉时两个人,双方僵持不下,会议室门口围着的老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再打扰赵中亚管理学生,彼此叹了口气,便渐渐散去。
赵中亚依旧嘶吼着让他俩停课,却不知教导主任竟被卞湘带来了。
教导主任板着张脸,沉着声音说,“小赵,从走廊里就能听见你的声音。”
赵中亚连忙堆起笑脸,“主任,这俩学生胆大包天,我教育教育,让他们回家反省两天。”
教导主任嫌恶地看了他一眼,“我听卞老师说这俩学生成绩不错啊,还有一个是全校前一百,妥妥的重本好苗子。这都要高考了,别动不动就搞回家反省那一套。”
赵中亚连忙叠声答应,说是自己考虑不周。
离开办公室后,秦言浑身都瘫软了,他没理会贺嘉时,而是扶着墙壁,慢慢走到了楼梯口。
他抓着栏杆,缓缓蹲下身子,长长地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并不是卞湘和物理老师赞同同性恋或是早恋哈,而是她们不相信贺嘉时和秦言会在教室里那啥。而且她们觉得,就算贺嘉时与秦言真是同性恋,也不应该在高考前处理这个问题。在临近高考的节点,保持学生情绪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与其让学生分手,与其请家长、停课,不如让他们顺其自然地走完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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