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饮溪的反抗,就是听话。
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应对机制,总是无法抗拒别人对他一点点的示好,宁温纶的图谋不轨几乎是写在了脸上,那带着甜味的汤药,那夜里不撒开的手,那越来越小的活动空间,可他仍旧是节节退败,甚至夜里猛得惊醒过来,会转个身过去,拉住对方的手寻求安慰。
他自欺欺人地想着,自己若是听话一点,对方稍微疏忽一点,那落给他的机会就自然而然会出现了。
可现实是,他的皮肤开始露出那种长久不见天日的白来,汤药喝得他整日整日得浑浑噩噩,甚至昨日睡前,他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后山有奇怪的响动,无论如何都不敢安然入睡,宁温纶干脆做起来抱着他,一晃一晃地哄着,他感觉到了坚硬的物体抵着他的后腰,却毫无反抗。
“花花儿,花花儿……”他呢喃着宁温纶的名字,扯着他的手,“别离开我。”
“说什么傻话。”
宁温纶低下头,等陆饮溪反应过来的时候,热度过高的唇已经贴在他脸上了,分明不舒服的人是他,高热的人却是宁温纶。
宁温纶掐着他的下巴,逼迫他把脸转过来,只是漏了一声轻哼,牙关就失了守,舌头突入进来,陆饮溪只觉得空气都被一点点抽干了,窒息感爬上来,却又舒服得要命,一点想要松开的念头都没有。
他迷迷糊糊地想,不愧是花街上的人。
“舒服吗,师尊?”
陆饮溪没回答,只是喘着气,嘴巴不知道为何,很烫,有什么东西游走进了他喉咙深处,再往下窜去,烧得他心窝子都痒。
他听见宁温纶啄着他的后颈,故意发出那种水声来,摁着他的虎口,药香让他缓缓沉入梦乡里去。
这一晚上他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热,抓心挠肺的,排解不开,他想起从前天热的时候,要开空调,开久了就觉得瘟,没日没夜地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夜里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咬着被子哭出声来,浑浑噩噩睡过去了,第二天又照常睁开眼来。
他从小就没想过,自己竟然能活到21岁,仿佛冥冥中有什么人在一直替他续着命,不想他死去。
陆饮溪脑子里稀里糊涂地想着这些事情,一晚上都没有睡熟,睡意像是浮在水面上,沉不下去,却又湿漉漉的,一直到天光乍现时,终于还是睁开了眼。
宁温纶没醒,只是手还搂着他的腰,陆饮溪一口气分了好几次出,庆幸着对方没发现自己身体的反应,蹑手蹑脚地将对方的手挪开,再偷偷往里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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