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是一个月之前知晓的。”
“嗯？”时柒不明为何是这么个时间，“一月之前发生了何等不寻常之事吗？你是如何想通的？”
言濯道：“这可是第二个问题了，不予回答。”
时柒：“……”好吧你问。
言濯：“你这一生，是否无憾？”
时柒：“无憾。”
时柒：“你当初为何会看上我？”
言濯：“或许是因为，你出现在恰好的时间。”
言濯：“因我，你时家山庄惨遭灭庄。时柒，你可恨我？”
“……”呼吸断了一瞬，时柒抬头看言濯的神色，须毋摇头，“不恨。”
时柒：“你所最为遗憾，为何。”
言濯：“并无。”
言濯：“这世上除却我，可还有谁让你放之不下？”
时柒：“并无。”
时柒：“这人间一世，你最为憧憬之事，何如？”
言濯：“你。”
忍不住再问：“便没有旁的了？”
笑道：“可是第二个问题了。”
言濯：“时柒可曾，有过无能为力的时刻？”
想起了曾经的场面，时柒闭了闭眼睛：“有。”
时柒：“为了我，你能做到何种程度？”
言濯：“便是所有你所安排，我便不会有任何不愿。”
言濯：“无助之时，你是如何度过？”
时柒：“杀了我的无助。”
时柒：“你可知，我有多自私？”
言濯：“……”
良久没等到回答，时柒睁眼去看。便见言濯定定看着他，见他视线望过来，说：“时柒，你不开心。”
明明最正常不过一句话，时柒却觉得自己眼眶深处钻出了一个小虫子，所过之处，带来无比的痒意。忽然眼泪就满涌了出来，他扑进言濯怀里，把自己的鼻涕眼泪蹭了他一身。
感受着他的情难自抑，言濯没有说话，只一下一下拍抚着人的脊背，默默宽慰。
时柒哭得很是压抑，到最后嗓子很轻易便哑了。他就用那样沙哑的嗓子继续问言濯：“若是我是非一般自私的那种人，你会怕我吗？”
言濯回答：“不会。”
时柒又问：“干嘛不会，那么差劲的一个人。”
听声音言濯是笑着的：“因为你呀，我可是喜欢了很久很久。哪怕是你最难看的样子，我都喜欢的那种喜欢。”
说完趁时柒沉默的时候他又问：“最后一个问题我来问：时柒，你杀了自己的无助，是因为亏欠，还是因为爱？”
空间里寂寂无声，油灯兀自散发着豆大的光晕，两人相拥而卧的床榻之上，一片静谧。良久谁的声音回答了句：“因为爱。”他从不曾因为自己的亏欠，而将谁放在心口的位置之上三世的时光。
“我记住了。”言濯说，寻找角度亲了亲人的额头，“时柒。自今日起，你是自由的。”
“……”泪湿衣襟，他更紧抱住身边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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