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吃早餐。
若是一直睡懒觉,这么晚了,连早餐都不吃,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封东陵打算把沈清秋喊下来,一起吃早餐。
电话几乎立马就接通了。
“沈清秋,你起床没?”
“早就起床了。”
早就起床了?那她怎么还不下楼,跟他去领证?
封东陵心中莫名生出了一抹不安,但是想到她已经答应跟他去领证了,他那颗提起的心,又慢慢地回落了下去。
“沈清秋,你吃早餐没?你要是没吃早餐,我们一起去吃早餐,吃完早餐后去领证。”
“我吃早餐了。”
就算是封东陵不懂女人心,他也能听出,沈清秋声音中明显的疏冷,
“那我们直接去领证!”
“封东陵,我不可能跟你领证!”
沈清秋的声音中,渐渐凝结了恨,“死都不可能跟你领证!”
封东陵的一颗心,一寸寸沉了下来,陌生的钝痛感,顺着他的心口,快速蔓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那么疼那么疼,让他呼吸起来都有些艰难,让他觉得他好像是病了。
他哑着嗓子对着沈清秋开口,声音不自觉地较之平时卑微了许多,“沈清秋,你在开玩笑是不是?”
“昨天晚上,你明明说,只要我去云山山顶那颗黑色的大树上,挂上写有我们两个人名字的白色丝带,你就跟我领证。”
“我去云山了,我没有坐缆车,我徒步上山。你的要求,我都做到了,你应该跟我领……”
“封东陵。”
封东陵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清秋凉凉截断,“你说,我该说你无知,还是该说你蠢?”
“云山山顶有两棵树,红色的是姻缘树,黑色的是离恨树。”
“姻缘树求白头,离恨树求生死不碰头。”
“封东陵,我自始至终,求的,便不是跟你到白头!”
听了沈清秋这话,封东陵一张俊脸惨白如纸,他也不知道是心太疼的缘故,还是因为他生病了,他整具身体都克制不住颤栗,要不是他扶住了墙,他险些倒在了地上。
“不……不可能……”
封东陵按着心口,他依旧不愿意相信沈清秋的话。
他试图说些什么,来证明,沈清秋心中或多或少是有他的,她还是愿意接受他的。
“昨天晚上,我送你花,你接了。沈清秋,若你半分都不喜欢我,你不会……”
“若我半分都不喜欢你,我不会接你送给我的花是不是?”
沈清秋笑,她笑声清脆悦耳,却无端带着残忍。
“封东陵,我建议,你去我楼下垃圾桶,找找你送我的那捧花!”
封东陵僵硬地转身,就往垃圾桶的方向走去。
昨天的垃圾,垃圾车还没有过来清理,其中有一个垃圾桶,上面的盖子坏了,盖子直接被拿掉。
他一眼就看到,那捧已经彻底被雨水打蔫的白玫瑰,躺在脏乱的垃圾桶之中。
血红着一双眸看着这捧沾染了污浊的白玫瑰,封东陵觉得,他用力捂着的那颗心,终究还是被狠狠地撕碎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那一捧玫瑰从垃圾桶里面拿出来。
可不管他怎么清理,那束白玫瑰,都无法恢复到清丽盛放的模样。
他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浓郁的湿气,“沈清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