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又正想着霍锦要不要给买一个，他会不会喜欢，车子就停了。
一出门就看到公司楼下有个卖苹果的老奶奶。
12月底夜晚的气温已经在零下，老奶奶穿这着军绿色的大棉袄，已经泛白的头发上沾了层雪花。
老奶奶也看见她了，朝她一笑，“小姑娘，今天平安夜，要买苹果吗？”
“平安夜送苹果，以后的日子里会平平安安哦。”
沈又看了眼老奶奶篮子里的苹果，苹果被画着圣诞老人的纸盒包装起来，还剩三个。
“三个我都要了。”
现在是下班时间，因为提前和徐喧打过招呼，沈又一路畅通无阻的上了电梯直达顶楼。
突然电梯门打开，还没等沈又出去，一个穿着家居服，包得严严实实的人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就把电梯门关上。
“小姐姐，对不起对不起，我实在有急事，对不……”
“路梨？”沈又疑惑的喊了声，别的不确定，但声音听得出来一定是路梨。
果然，包着脑袋的女生一愣，慢吞吞的转过身。
小姑娘不仅穿着家居服，脸上妆容也脏兮兮的，特别是一双眉毛，粗得跟蜡笔小新似的。
“噗嗤。”沈又一个没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你这是什么造型？”
路梨撇嘴，“我都这样了你还认得出来。”
“不是……”沈又忍俊不禁，“我没认出来，我是听声音听出来的。”
“话说，你怎么会在？”
“都是我爸啦！”反正已经被认出，路梨拉下头上衣服，擦了擦自己的蜡笔小新眉，“他要我过来找我的相亲对象。”
沈又：？
“你别多想啊，我相亲对象当然不可能是霍总啊！”路梨擦完眉毛擦脸上画上去的媒婆痣，“是来和霍总谈合作的人。”
“原本我是想着我这样丑点，人家见到我估计连饭都不想吃直接走人，结果你知道我上来看到谁吗！”
沈又笑着看她，“谁？”
“梁简的经纪人磊哥。”路梨想死的心都有了，“磊哥在这里说明梁简现在肯定在这里！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梁简看到了那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嘛！我不要面子的吗！”
“还好我跑得快！”
话音刚落，“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到了。我得赶紧回去把衣服换了。”路梨继续把衣服盖到头顶上，出电梯门，“刚刚对不起啊，让你又上一遍楼梯。”
“没事，也不着急这一会。”沈又笑着帮她摆正头上的衣服，“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嗯，那我回去啦，祝你和霍总平安夜快乐哦~”
说到平安夜。“等等！”
*
“平安夜快乐。”
“surprise”
几分钟后，会议门打开，沈又把最后一个苹果送到霍锦面前。
沈又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霍锦的公司了。
几个合作人相视一笑，非常有默契的收拾东西离开。
最后一个人影消失，霍锦情绪再也收不住。
把人带进房间，关上门的同时把人摁在门后，吻便落了下来。
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凶的一个吻，汹涌无比，沈又快要不能呼吸了。
“嗯~”低低的声音从唇边溢出。
霍锦放开人，眼里情绪翻滚，“又又……”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路梨打来的。
霍锦皱了皱眉，看得出来很是不开心。
“乖，我接个电话。”沈又安抚性的在霍锦唇角亲了下，接通电话。
“呜呜~沈又。”电话刚接通，路梨哭声传来，“沈又，你过来一下行不行，就一下下就好，呜呜~”
“好了好了，你别哭啊，”沈又指尖指了指外面示意，“我现在就过去，你在哪里？”
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人却不见了，一点机会也不留给他，霍锦望着自家小娇妻离去的方向，无奈又宠溺的笑了下，拎起桌上的苹果出了门。
*
“霍总。”曹磊没想到这么巧会在这里遇到合作方最大的大佬。
霍锦点了下头，走进电梯。
电梯里不只曹磊一个，还有个戴着鸭舌帽的男生，男生手里拎着的……是和他一样用画着圣诞老人的礼物盒，丝带的蝴蝶结也一样。
只打了一边。
男生也注意到了霍锦手里的苹果，神色一沉。
曹磊搓搓臂膀，不知道怎么的电梯突然冷了起来。
“没想到梁先生也有插足别人婚姻的爱好。”霍锦冷笑。
梁简弯了弯唇，不以为意，“我也没想到，霍总衣冠楚楚的，却喜欢毁人家姑娘的清誉。强迫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还往霍总周知。”
眼神相对，气氛嚣张跋扈的。
曹磊整个人都是懵的，这、两人在说什么啊？为什么他一句话都没听懂！
说话间，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
与此同时，徐喧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的，正是和两人一模一样的包装的苹果。
“老大。”
视线从徐喧手中的苹果扫过，霍锦脸色更黑了。
“哪来的？”
徐喧一脸懵逼，好好的怎么突然生气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老大看他的眼神像是要对他灭口似的！
“霍锦，你来啦。”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徐喧从来没有任何时候像现在这样喜欢这个声音的时候！
沈又在徐喧背后探出头来，徐喧赶紧侧身，和沈又一同出现的还有罩着脑瓜的路梨。
“梁简？你怎么也在这？”显然沈又也看到了梁简手里的苹果，“我的苹果怎么会在你……”突然沈又像是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两手空空的路梨。
大型翻车现场，路梨简直想当场死亡。
梁简也看到路梨了，小姑娘像做错事的小孩，脑袋埋得低低的，就差没钻进地缝里。
“路梨，过来。”梁简喊她。
一个晚上连续两次经历大型社死现场，路梨脑袋是空白的，哪里还听得见梁简的话。
沈又正想提醒，就见梁简上前，像是安慰般，揉了把路梨的小脑袋，“地上有什么好看的。”话是这么说动作却自然而然的帮路梨把口罩拉回脸上，接着回过头对沈又说，“人我带走了。”
看着两人同款黑色口罩，沈又默了默，点头，“嗯。”
两人一离开，沈又回头，就看到一脸不开心的霍锦。
以为霍锦是在不高兴梁简有苹果的事，沈又主动交代，“我没有送苹果给梁简，我送给了路梨，应该是路梨给梁简的。”
霍锦抿了抿唇，“你送还给别人了。”
一旁一直努力做个工具人的徐喧此时捧着手里的苹果，像颗炸-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噗嗤。”突然沈又笑了起来，“你这是在吃醋啊？”
工具人徐喧捉准时机远离是非之地。
霍锦抿着唇，不说话，默认了。
“我下车的时候遇到一个老奶奶在卖这个，就剩三个了，外面雪那么大还那么冷，我就都买回来了，上电梯的时候遇到路梨给了她一个，出电梯的时候徐喧刚好在门口，就顺手送了他一个，没有别的意思。”沈又哄着他“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下次我给你准备个特殊的礼物，只有你有。”
“不要下次。”
“现在就给。”
沈又：“现在？”
“嗯。”霍锦眸色沉沉，“就现在。”
沈又愣神的功夫，被带进电梯。
眼睁睁的看着霍锦按下最顶楼的按键。
圣诞的歌曲在街道循环。
最顶楼总裁休息室春光无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