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居便是净室、库房、小厨房、马厩等地。
往下的洒扫小丫头、长工田昕一概不认识,院里也有不下20人,赶得上一个小型企业。
和她在现代一屋子高级管家、高级秘书、业务和律师团队有异曲同工之妙,田昕适应良好。
同时觉得她的马厩里还少了几辆顺眼的“豪车”。
将来她在路上的时光一定不短,得尽量造出更合自己心意的宽敞马车,还有水路也少不得,船她也得要有。
这次去庄子上,川业打点的马车不错,宽敞舒适容得下七八人,屏风后还有个恭桶。
但她还是觉得别扭。
脑海里把现代房车里的一些功能写写画画,挑能实现的和川业一一交代。
又想办法让人移植樱桃、猕猴桃、苹果、梨、脆桃、水蜜桃等树到后院院子,前头院子是亭子、小水池、木拱桥和小花园,这才勉强满意。
至于露天泳池,想到自己为了救人,溺水,便罢了。
夏日里,她就去北边那个种了荷花的庄子游湖玩,冬日就去西边有温泉的庄子泡温泉,秋日东边赏枫叶吃月饼,春天到南边竹林吃鲜笋。
这些庄子她就当投资放着,等有了专业人才,再培养成染坊、药田、菜田、农田等等。
眼下,自由发展、天时地利也是不错的选择,把人看牢了就行。
别院消息便利,就当二环待客住所,她特地把头进客厅,重新布置好。
餐厅一个地,喝酒一个地,热的时候通风处,冷的时候挪屋里大炕上,齐活。
比如现在,她就窝在八宝阁后铺满羊绒褥子的炕席上躺着,拿着一把三弦弹着玩。
田昕学过钢琴、吉他,都是拿得出手,乐理相通,想起自己常听的相声,便让人拿来三弦。
京城里这时还是唱昆曲的多,京剧还不是大主流。
三弦声音古朴、苍劲、浑厚,容艺初次听还问要不要换成琵琶古筝,文雅些。
田昕一个眼神,便拿到了三弦。
这弹弦的手劲得大,冬日里正好懒得动弹,田昕就当锻炼了。
三三两两不成音的时候,川业的声音在外头响起道:“夫人,富公子过来了。”
田昕想,自己仍是和离后的身份,称一句“夫人”不为过,而且在外行商,夫人比小姐会更有分量些,便也没改他们的称呼。
富年?
这铁憨憨还不知自己的身份,他倒是知道自己这处位置,不过向来是约在外头碰面。
想来是存了拜年的心思。
也是时候刚让他们知道这层马甲了,富年对她一向诚恳,她本也是为了起初少些阻力,让他知道是无妨。
田昕这日正好闲着,想着,不如就来个真假“川业”:“让他进来。”
富年很早知道川老弟的住处,只是见他每次讳莫如深,又知道他是寄住大户人家,心里觉着他肯定有不方便之处,是以没有提过上门拜访。
今日来,也只是家人托他送礼,有些生鲜,拖不得,他正好顺路,这才送上门来了。
说白了,他也是有些想见他,这才不假他人之手,没成想,在外头一报,竟是入得门来。
富年再憨也是首富家里锦衣玉食养起来了,见这院子派头不小,布置之间尽见温婉、清新之气。
京城里都效仿四九城,庄重、大气、严肃有余,雅致稍弱。
富年想,原来川老弟是寄住在了贵妇之所,也难怪他不方便。
头进院子不远,容不得他多想,便也进得了客厅。
隔着琳琅满目的八宝阁,田昕尚未开口,便听见他朗声道:“富年今日叨扰,望主人见谅。”
站在八宝阁外的斯文公子川业:……
一脸菜色。
田昕透过光瞧见了这白切黑的神色,不禁觉得叫富年进来是对的,这还是她第一次见淡定川先生吃瘪表情。
“富公子有礼,自然不怪。”田昕款款出来,是她一贯的气定神闲,步伐间少了平日里她女扮男装的英气,多了女子的温婉、平和。
听见有些熟悉的嗓音,富年开心道:“川老弟……”
一抬头,见是一名娇俏女子,眉眼间透露着熟悉。
怕唐突了对方,他连忙低头,又退了两步:“抱歉,唐突姑娘,我……是来找川业,川先生的。”
田昕“噗嗤”一声笑。
富年耳朵尖一动,这声音他是真的听过。
不能啊,他平日里就不大敢和女孩子说话,家里父兄愁得不行,可家规森严,可不会让他去风月场所尝试。
是以他认识的女孩子不是家中的亲戚,便是垂髫女童和老妇。
似这般妙龄女子,确实没有。
富年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退得更后面了。
田昕正要上前,门外又见梅怡来报:“主子,鲁格小王子求见。”
“啊,已经到门口了。”梅怡急道,“王子,您稍候。”
鲁格小奶狗般冲了进来,一边喊:“田昕,你门口挂那牌子,我瞧见了,什么意思啊?”
田昕:……
这可真是赶巧了。
方才她无聊,无人来。
她有心逗趣了,一下来俩。
一个比一个还难缠。
若是一个富年,她逗逗他,告诉自己的身份是简单的事。
见他一副恐女模样,田昕心想,失算,但大不了,往后富年真的只和川业生意来往。
她退居幕后便是。
可鲁格“来者不善”,见着牌子,没那么好忽悠。
再回头看身后的川业,一脸严肃。
唉,她现在有点想退回刚才弹三弦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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