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它能如此昌盛,不过是行了偷盗之举,借运他途,终于自食恶果。
至于是何人被借运的,阮清倒是没心思去琢磨。
她看到谢晋元缓缓睁开眼,便上前拍了拍他肩膀:“迈入修途的滋味如何啊,天生剑骨?”
谢晋元仰头看着她,良久,笑靥如花,满足的好像失物复得:“我还是觉得,做魔族最是逍遥自在。”
阮清怔神,谢晋元已然起身。
他一步一步走来,脚下生出无数墨色藤蔓,魔气牵牵连连,为他铺陈排设,直到阮清面前。
千般藤蔓折腰臣服,在她脚下开出一朵又一朵黑蔷薇。
谢晋元一头黑发飘扬,生出摇曳墨影,单膝跪地行了个魔族见礼:“恭迎吾王圣尊。”
再抬头时,他俏皮笑了:“清姐姐,一百多年过去,你还是这幅脾气。”
阮清早在那藤蔓呼出时,就已经不由自主扬起唇角。
她察觉鼻头微涩,故意咳了一声,揉着他的脑袋骂:“你还知道回来。”
谢晋元低着头笑:“我回来了。”
温情不过三秒,谢晋元猛然抬头八卦:“清姐姐,我们是不是要有魔尊夫人了?”
阮清:“?”
人是有以前的记忆了没错,可好像还多了点毛病?
谢晋元向后一跃,熟练地躲过阮清准备扇在他后脑勺上的巴掌。
“诶,清姐姐难道对那位符师没意思?……倒是可怜了他痴心一片,也罢,我们这就回魔界去,到时候你恢复全盛,这世间要什么样的儿郎没有!”
阮清瞪他一眼:“谁说我不管他了?”
“那就是有情喽?”
阮清气笑,舔着牙根子道:“行,我看这回重返魔界,谁给你和夜弥牵线。”
谢晋元登时换了副嘴脸,摆着手求阮清放自己一马,两人嬉笑斗着嘴皮子,一路向云梦泽赶去。
便是到了这种时候 ,阮清也没有忘记裴逸的叮嘱。
那个人特意留了口信的心意,她必不会置之不顾。从芥子囊中摸出那枚翎羽,召唤青鸟。
不过须臾,那小小一只便不知从哪个角落蹿了出来。
停在阮清肩膀上,啾啾啾地摇着小脑袋,似乎颇为不满。
谢晋元伸出指头逗弄:“清姐姐,它好像在抱怨你哦。”
阮清:“……”
看出来了。
青鸟摇头晃脑完了之后,扑楞着翅膀站到阮清脑袋顶上,又啾啾了几声,抬起一只翅膀,指向南方。
谢晋元:“这什么意思啊,清姐姐?”